古人有云兵不厌诈,君墨并非君子,有时候为达成目的也会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但他并不想用在顾南槿的身上,故而终究是没有拿母亲威胁她。
只是那种眼睁睁看着她离去的感觉,令他宛若丢了很重要的东西,整个人都透着一丝孤寂。
就在这时,云檀的痛哼声传到耳中,君墨烦不胜扰,直接命令苏原去堵住她的嘴。
顾老夫人看到这一幕,仍然觉得不解气,沉着脸走到君墨面前,“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王爷该好好整治一下王府了。”
说完也不等君墨的反应,抬脚朝顾南槿追去。
在这之后,楚子昂也走到君墨的面前,举手投足间又回到了他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样,“今日是我叨扰了,好在我已经找回心爱之物了。”
君墨立即抬眸扫向他,目光凌厉,杀气尽显,“你没有那个资格!”
“我有没有那个资格,可不是王爷能够决定的,只要她点头,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二人又在说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话。
君墨周身煞气弥漫,目光冷冽如刀刃,虽未再说一言,但已经清楚地表达了他对楚子昂的敌意。
楚子昂毫不畏惧,对着君墨拱手一礼,带着侯府护卫大步离开了王府。
君墨眸光愈发阴冷,唤来一暗卫跟着楚子昂,方才把目光落在云檀的身上。
苏原意识到主子有话要问,将云檀嘴里的粗布扯下。
“王爷,檀儿好痛。”一得了自由,云檀迫不及待地诉苦。
君墨却神色不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云檀,王妃今日执意找你算账,你对此可有话要跟我说?”
听着他毫无波澜的语气,云檀心里一紧,收了楚楚可怜的模样,露出单纯懵懂的表情,“许是王妃对檀儿有什么误会吧,不过王爷不必担心,檀儿一定会找机会跟王妃解释清楚,再劝她早日回府。”
她平日最擅长在君墨面前当老好人,而他每次听了,都会为她的善解人意而欣慰。
但君墨今日却仍旧沉着一张脸,说话近乎无情,“王妃回不回府,是我需要操心的事,与你无关!”
云檀从未被他这样训斥过,下意识地泪眼朦胧。
君墨平时也见过她这模样,那时只当她过于感性,如今则只剩心烦,语气尤为严肃,“汤羹一事,我已调查清楚。”
云檀闻言心里一咯噔,但面上故作欣喜,“那是不是可以还王妃清白了?”
看她这般激动,好像是真心为顾南槿考虑,君墨面色稍缓,暗道自己可能怀疑错了,随即说道:“那碗汤羹虽说确实是出自翠萍之手,但她是给顾南槿熬制,剩下一碗本是要倒掉的,但姜厨娘觉得可惜,便加了一些晨时剩下来的穿心莲准备自己喝掉,结果最后不知怎么阴差阳错到了你那里。”
倘若云檀喝的是翠萍熬的那碗汤羹倒也没什么问题,错就错在姜厨娘加了太多的穿心莲,云檀体虚,而穿心莲性凉,吃了自然浑身不舒服,还令膝盖上的伤更严重。
“既是如此,那王爷您快去跟王妃说清楚吧。都是因为我,王妃才受了一些皮外伤,顾府比不得王府,您就把她接回来吧。”云檀极力地表现出自己很担心顾南槿的模样,却不知过犹不及只会适得其反。
原本快要打消怀疑的君墨,此刻再次锁起眉头。
他从不相信世上有圣人,但云檀此刻给他的感觉过于美好。
她的脸上至今还有顾南槿刺伤的痕迹,她却口口声声都是对顾南槿的担忧,这好像很不合情理。
毕竟如果她真的这么关心顾南槿,当初就不会因一己之妒而将顾南槿推下水。
不过除了莲园那件事外,他倒是还没查出云檀的不妥之处。
念及此,君墨暂且命人将云檀送回汀兰榭。
至于顾南槿那边,他估计她并不想看到自己,只好先选择不打扰她。
当然,前提是楚子昂也不能。
好在暗卫传来的消息是楚子昂从王府离开后,就直接回了武安侯府。
但楚子昂其实是想立刻求娶顾南槿的,只是顾及着顾南槿还没拿到和离书,担心别人会因此而非议她,才按捺住自己的冲动。
除了这一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担心自己会吓到她。
他很清楚她曾经有多爱慕君墨,自然能理解她现在的情伤有多么重,这种情况下,他觉得她最需要的是安静一段时间,而他愿意一直等她。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