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后却有了身孕,这代表什么?
皇上比谁都要清楚,故而眉头紧锁。
他从不标榜自己是什么明君,但也绝不会纵容身边的人目空一切、仗势欺人。
可偏偏在他想要处罚皇后和徐国公一家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简直是彻底打乱了他的阵脚。
“确定吗?”皇上忍不住问道。
于德全点点头,“宁太医和艾太医都去了,确定是喜脉。”
皇上心里唯一的一点希望破灭,只得朝君墨无奈地摊摊手,“看来不止是你遇到难题了。”
皇后其实并非他的原配,而是他的续弦,二人成亲多年尚未育有男丁,同时这也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不能马虎的,而这就代表着不能重罚皇后。
可皇后实实在在地犯了错,这种明知对方有错却还要照顾对方的情况,让皇上顷刻间觉得头痛欲裂。
君墨见状,不忍在这时候再给皇兄添堵,将要说的话咽回肚里,转身去了西暖阁处理公务。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给顾南槿讨回公道,只是准备换一个方式而已。
君墨在皇宫忙着的时候,顾南槿悄无声息地去了一趟王府。
宸太妃提前得到了顾南槿的消息,特意让秦嬷嬷在角门照应,不知不觉地将顾南槿带到了迎松堂。
“还请母亲恕我不辞而别之罪。”看到宸太妃,顾南槿双膝一弯。
宸太妃连忙在她跪地之前扶起她,“傻孩子,我怎么可能怪你?都是墨儿那孩子太不像话了,我若是你,肯定也会离开。”
宸太妃一直以来都是尽量从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故而很能理解顾南槿的选择。
见她没有怪自己,顾南槿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眼中的愧疚之意也越发明显,“我之前不知道母亲病了,不仅没能照顾您,还拖到现在才来看望您。”
“没事啊。”宸太妃笑着安慰她,“我也不是什么大病,说起来都是君墨气的,要照顾我也得是他啊。再说了你受了那么大的罪,就是不来看我,我也知道你有苦衷。”
从始至终,宸太妃也没有说过一句让顾南槿搬回来,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理解。
顾南槿甚是感激,同时又庆幸自己能认识这么好的一个长辈,只可惜自己连正大光明地来探望她都做不到。
似是看出顾南槿的难过,宸太妃摸着她的手道:“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等我的身子再好些,就去顾府看你。”
这话直接戳中了顾南槿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令她鼻子一酸,“嗯,您也永远是我的母亲。”
宸太妃无意惹她落泪,笑着跟她说起了其他话题,屋子里很快都是欢声笑语。
到了临走时,二人皆依依不舍。但天色将晚,宸太妃也不敢多留她,只好让秦嬷嬷再把她偷偷送走。
结果却还是被人瞧见,所幸不是君墨。
“你怎么在这儿?”王雅容的眼里满是提防,“难不成你并不是真心要跟墨哥哥和离,而是在欲擒故纵?”
顾南槿不想跟她说话,但也不想让她误解自己,淡淡解释道:“你想多了,我过来只是来看太妃娘娘。”
她特意没有再喊宸太妃为母亲,就是想让王雅容明白她是铁了心要离开君墨。
王雅容却没有多开心,只是面带嘲讽地扫了顾南槿几眼,“那就好,总算你有自知之明。”
听她贬低自己,顾南槿面色一沉,毫不客气地讥讽道:“就算没有我,你也不可能当这王府的女主人,你的墨哥哥可看不上你。”
王雅容气坏了,恨不得撕碎顾南槿的嘴,但瞧着她旁边凶巴巴的翠娥,只得打消念头,旋即又想起什么,当即趾高气昂地说道:“我也不是非墨哥哥不可,等着娶我的多得是呢,比如说武安侯世子。”
王雅容是故意说出最后那句话的,就是想让顾南槿知道也有很优秀的男子喜欢她。
顾南槿却不怎么相信。
她虽没见过楚子昂几面,却也知道他时常出入楚馆秦楼,这样的男子又岂会甘心将自己困在一个女子身上?
大约是楚子昂无意中对王雅容表现了些许好意,王雅容就误会他就她一见倾心了吧?毕竟王雅容不是京城本地人,还不太了解楚子昂的为人。
当然,她也不会那么烂好心告诉王雅容。
“那我就等着喝你和世子的喜酒喽。”说完,顾南槿转身离开。
王雅容总觉得她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