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什么意思?”
“我……”我舍不得你。
害怕唐突了她,更害怕让她反感。
君墨到嘴的话改成了送别,“听说清宁郡主离京,我特来送行。”
“多谢王爷。”顾南槿不带任何感情地回道。
君墨心口微堵,很想不顾一切地留下她,但理智还是令他让开了道路。
顾南槿毫不迟疑地放下车帘,马车平稳缓速离开。
前所未有的酸楚与不舍缠绕心头,君墨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紧缩,好似整个人也随她离去。
半年后,君墨真的去了怀州。
只是他并未让她知道。
远远地看着在田地间指挥的顾南槿,君墨缓缓勾起唇角。
她现在活得很好。
这就够了。
“王爷,那名采花大盗出现在怀州的方县。”苏原低声禀报。
君墨点头,再次望了一眼顾南槿,亲自前往方县捉拿采花贼。
其实这种事情本不用他亲自来,只是一想到这里是她的封地,他就想来看看。
倘若可以,他愿悄悄守护这里的一切。
为她挣得一方净土。
就在君墨刚刚离开不久,顾南槿抬头看了眼他方才站立的位置。
有风吹过,掀起一股股风浪,似是在对她诉说着什么。
“槿儿,近来你大伯母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这次是不打算走了吗?”陶梦娘忽然靠近,眉眼间皆是打量。
顾南槿也不瞒她,“大伯母准备给我说亲,先住一段时间。”
陶梦娘又靠近一步,低声询问,“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啊?”
“顺其自然啊。”顾南槿没有很排斥,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自然要朝前看,但绝不会为了嫁而嫁。
“我支持你。”陶梦娘忽而激动地挥了下拳头,“活着嘛,没必要圈一个又一个的框架,凡事开心就行。”
顾南槿在陶梦娘口中听到过最多的就是快乐至上,长期接触下来,她倒也认可这个观点,遂笑着点点头。
见状,陶梦娘干脆伸手搂住她,音量越发小声,“要我说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圈养几个,高兴了就宠着,不高兴了就换。管自己多少岁,就光要那二十啷当岁的,年富力强嘛。”
说着说着,陶梦娘越来越觉得后背一阵泛凉,随意回头望去,当即僵在原地。
“娘子,我刚才没听错吧?”章策一脸铁青,声音自带一股凉气。
顾南槿朝陶梦娘挤挤眼,幸灾乐祸地离去。
陶梦娘脑子转啊转啊,最后眼一媚,娇滴滴地朝章策怀里撞去,用食指在他胸前不停画圈圈,“在我心里,我夫君永远风华正茂。”
“是吗?”章策咬着牙,随即一把抱起她,声音自牙缝里挤出,“这种事,娘子自然得亲自体会体会再说。”
顾南槿直到三天后才见到陶梦娘。
而当时的她,正在陈素茹的安排下,跟一群血气方刚的美男子游湖。
风景秀丽,众男簇拥。
陶梦娘当时眼睛就放亮了,不过考虑到旁边还站着一个章策,急忙又收敛了表情,义正严词地摇摇头,“过于开放了。”
章策表情稍缓,搂着她的力道随之放轻。
陶梦娘松一口气,随即快速地扫一眼画舫,按着颜值默默给那些美男子排了个序。
另一个角落。
处理完采花贼匆匆赶回来的君墨,此刻眉头紧锁。
都是些歪瓜裂枣,也敢肖想顾南槿!
“苏原,去查查这些都是什么人。”
“是。”
翌日,陈素茹安排的那些男子个个出了急事,就连她也收到顾谦传来的急讯,不得不赶回京城。
临行前,陈素茹想让顾南槿一同回去。
京城里,她也为顾南槿相看了不少适龄男子。
顾南槿想了想,过来半年,确实该回去看看,便同意了。
而这回去的路上,她偶然间看见了王雅佩。
王秦氏母女死后,王雅佩就搬离了王府,独自开办了一间女学。
顾南槿看见她的时候,她正抱着书本领着一群孩子在外采风,而她旁边站着一名翩翩君子。
细看,那男子竟跟前世某一权臣极其相似。
不过不等顾南槿再看,马车已经驶远,王雅佩及那男子渐渐变成路旁的小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