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来的，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方姨娘一听谢芊婉来了，顿时心虚的不行，忙将那带青藓的鹅卵石扔到了花盆里。

“娘亲别慌，镇定些，咱们千万别自乱阵脚！”谢芊蓉抚着方姨娘的臂弯，宽慰提醒着，谢瑞率先出了门，立在廊檐下。

果见谢芊婉带着茜雪、云雁走了过来，只是身后还跟着小厮三儿。

方姨娘见此，知道这谢芊婉是兴师问罪的，偷摸着要给三儿使眼色，被谢芊婉逮个正着。

“大姐姐！”谢瑞、谢芊蓉上前恭敬一礼。

“哟，蓉妹妹也在，”谢芊婉目光趟过他二人，不深不浅地落到方姨娘身上，“问姨娘安。”

“大小姐客气了。”方姨娘声音调子不稳地问：“不知大小姐…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今日琛弟落水，多亏了瑞弟相救，婉儿特意带了些糕点前来致谢。”

方姨娘听到这话，皮笑肉不笑，“大小姐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两人又一处听学，哪有见死不救的理儿！”

谢芊婉嘴角扯出一抹笑，带着几分凉意，声音却笃定深沉，“是啊，瑞弟待琛儿是好，这份好，婉儿记下了。”

谢芊婉自然知道谢瑞为人正直，克己奉公，无论学识还是人品，是东府这三位公子中的翘楚，奈何有方姨娘这么个娘亲，替他作祸。

谢瑞忙上前说了些本应尽责的客套话，谢芊婉对他颔首致谢。

方姨娘偷眼看着这谢芊婉，总感觉这小丫头心里不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不会要害她儿子吧！

这样想着，谢芊婉已然掠过她进了问香斋正厅，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几株盆栽。

“姨娘养得这几盆绿植真是越发好了，看着光泽清目，令人心旷神怡呢。”

一旁的茜雪接她小姐话道：“是啊，早就听闻方姨娘爱摆弄这些绿植，就连盆里的鹅卵石都亲自挑选，选的还是……”

“茜雪，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谢芊蓉立马喝止，忙用身子挡住了视线，又转向谢芊婉勉强笑道：“大姐姐若喜欢，等过些天，蓉儿亲自挑盆好的给送去。”

方姨娘心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哑口无言，只藏在谢芊蓉身后擦汗。

谢芊婉巧笑倩兮，“那就劳烦妹妹了，”又看向茜雪，假装嗔怪道：“你这丫鬟，被我纵坏了，怎么也不懂规矩了，是不是跟着林妹妹身边的翠环学坏了！”

茜雪笑着回应：“奴婢知错。”

谢芊蓉：……

心里感觉不对劲儿，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

谢芊婉在主位入座，方姨娘不想挨着她坐，被谢芊蓉摁在了那里，才勉强坐住。

“之前见大小姐都是只带茜雪跟云雁两个丫鬟，怎么今日身旁多了这么个小厮？”

方姨娘试探着问了一句。

谢芊婉眉眼弯笑，“怎么，姨娘认识呀？”

“不不不，不认识…就是好奇…好奇。”

谢芊婉收了笑，故意不接她的话，让云雁将一松木红盒敞开，“姨娘，这是我让小厨房做的绿茶山药糕，特意送给你们尝尝，也当我谢瑞弟的一番心意了。”

绿茶山药糕？

方姨娘的表情活像生吞下了一枚鸡蛋，她看那绿茶山药糕，圆形，莹白，顶上掺点绿儿，怎么看怎么像那鹅卵石！

“你，”谢芊婉指了一下小厮三儿，“拿去一块伺候二公子尝尝。”

方姨娘一听，指甲都快扣到肉里了，简直是如坐针毡，这谢芊婉怎么敢明着害我儿！！

三儿颤颤巍巍地应了声：“是。”

然后用锦纸包了一块，走到谢瑞身边，“二公子，你，你…尝尝。”

谢瑞接过来，朝着谢芊婉颔首，“谢大姐姐。”

待这绿茶山药糕刚要入谢瑞之口，方姨娘忙跑了过来，一把夺了下来，怒斥那小厮：

“三儿，你想干什么！”

谢芊婉勾唇浅笑，什么都明了了。

“姨娘这是怎么了，这里还有很多呢，怎么偏偏去抢瑞弟那一块，难不成瑞弟那一块有什么特别吗？”

谢芊婉说着，顺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味道不错，就是茶味有些浓了，倒坏了山药的清香。”

谢瑞此时已经听出了谢芊婉的言外之意，便肃正了身子，一脸歉疚之态。

谢芊蓉倒是没听出什么意思来，拿起山药糕吃得津津有味。

方姨娘几乎是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