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芊蓉看瑞珠朝自己看过来，霎时间跳脚，大骂：

“贱婢你看我干什么！是你一人说的大姐姐跟冷公子有私情，还讲了许多事给我听，我才带你来揭发长姐的！至于小衣一事我并不知晓！”

“我家蓉儿心地纯良，怎么会有蓄意陷害大小姐的心思！”

方姨娘一听这贱婢竟然反咬自己女儿，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谢芊蓉慌忙朝自己身旁两个大丫鬟摆手，“吉祥，如意，你俩是死人嘛，快替本小姐证明啊！”

吉祥、如意立马跪倒在地，急声说着：

“我家二小姐只是听了这瑞珠的话，想要正一下家风，从来没有指使瑞珠去陷害大小姐。望老爷明察！”

“是啊，这瑞珠才来我们院子没多久，我们二小姐根本没有时间来筹谋这些。”

谢芊蓉又跟着谢芊婉学，也立马起誓：“我公府二小姐也在此立誓，如果是拿小衣蓄意设计陷害长姐，不得好死！”

谢芊婉神色微动，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林雪依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勉强维持镇定地在一旁假意帮腔：“依我看，这瑞珠心思也忒坏了些，设计害完大姐姐，又想诬陷给蓉妹妹，不如拖下去杖毙了事。”

瑞珠一听此言，身子抖落到地上，哭着爬到谢芊蓉脚边，“二小姐，天地良心，是您让我比着大小姐的小衣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然后偷放到冷公子房里，这些你都忘了吗？”

她如今像是落水之人抱着一根浮木一样，死拽着谢芊蓉。

“贱婢敢尔！你竟敢污蔑我！”谢芊蓉气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一巴掌拍在瑞珠的脸上，当下就出了一个血印子。

“是谁教你这么说的？是不是大姐姐？”谢芊蓉目露凶光地看向谢芊婉，“我明白了，你们主仆两故意演戏想害我是不是？”

谢芊婉：……

谢芊婉自感她愚蠢至极，好整以暇地看向她，“是你自己安排的这出好戏，怎么成了我要害你？”

谢芊蓉气怔地说不出话来，方姨娘忙上前护着，“你们是不是故意害我蓉儿！”

林雪依也宽慰着谢芊蓉，“蓉妹妹莫气急，仔细伤了身子。”

谢芊落此时开口道：“这瑞珠本是大姐姐房里的人，怎么今日却跟着二姐姐来一同告发大姐姐呢？”

茜雪回道：“四小姐有所不知，这瑞珠在我们院里干得不顺心，因二小姐那有意提拔，便去了二小姐那。”

“哦？干得不顺心？”谢芊落暧昧不明地笑笑，“会不会是这丫鬟跟大姐姐有了私怨，自己作了这坏主意，又想着找个平时跟大姐姐不睦的人，这才拉拢了二小姐？”

谢芊蓉想起初见瑞珠的时候，她就躲在墙根下独自诋毁谢芊婉，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拉着谢芊落感激道：

“哎呦，我的好妹妹，你分析得正是呢！”

谢芊落看向瑞珠，继续旁敲侧击，“我且问你，你说，是二姐姐让你做的小衣嫁祸给大姐姐，可这小衣上面的和合二仙纹样繁复，你怎么会做的？”

瑞珠低沉着头，闷声道：“奴婢绣工还好，这和合二仙纹样也没那么复杂。”

此话一出，屋内传了一阵轻笑。

谢芊落笑得自然无害，“瑞珠，可这衣服上面不是和合二仙呢，是鸾凤和鸣…”

“啊，对…奴婢刚刚记错了，…是…是鸾凤和鸣……”

“哦，不不，是我记错了，是凤凰朝日呢！”

瑞珠：……

江氏明了一笑，“这丫头谎话连篇，倘若是自己绣的小衣，怎么连上面的纹样都忘了？”

谢芊蓉见自己解除了嫌疑，感激不尽地拉着谢芊落：“我的好妹妹，还是你聪明，姐姐刚刚错怪你了，以为你只帮大姐姐。”

谢芊落嫌弃地抽回了手，你真笨得可以！

谢芊婉沉吟片刻，心里自然明了是林雪依想要借刀杀人，便冷然发话：“瑞珠，我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说，背后指使你的人！”

林雪依眼眶微张，身子不自觉地前倾了一下，李嬷嬷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谢芊蓉看谢芊婉问得肃正，脑子顿时打结了，难道这主仆两个真的不是在演戏害她？

那还有谁会害她呀。

江氏跟她无冤无仇，周姨娘跟谢芊落也不可能，林雪依跟自己情同姐妹，总不能是老爷跟自己亲娘吧。

啊…脑袋好痛。

瑞珠半晌吐出一句：“无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