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芊婉吓得差点晕厥过去,好在佩玉跟茜雪忙上去扶住。
冷煜见到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剑扔还给楚易,看向谢芊婉,又恢复了以往安然的神态,说出的话也稀松平常的样子,
“对你有危险的人,只有死这一条路。”
谢芊婉从他眼神里看到的是不容置疑,万分笃定,不知为何,有一种酥麻的微电流的感觉淌过了全身,直聚合到了心脏。
茜雪也吓得扶住胸口,慌里慌张地问谢芊婉,“小姐,冷公子杀了这些人,会不会惹上官府,这可就麻烦了……”
谢珩不屑地呸了一声,“不妨事,这些人一看就是拉皮条的,送到官府也是个死罪,咱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谢芊婉目光深沉地看了谢珩一眼,落到他抚着的背上,“你…怎么样?”
“你这一问,我可就疼了。”说着 谢珩抚着伤口,又开始呲牙咧嘴鬼叫了起来。
谢芊婉心下微热,她没想到再怎么不靠谱的哥哥,面对自己身处危险时,会这样拼命。
“玉佩,…给!”冷煜从怀里摸出那枚被偷走的玉佩,放到了谢芊婉的手里。
谢芊婉握在手心里,感觉暖暖的,“谢谢,下次不要再犯险追了,不值得。”
冷煜微张嘴唇,半吐不吐的一句“怎么会?”还未说出,楚易走了过来,朝谢芊婉一礼,“大小姐!”
谢芊婉眉梢染了几分惊喜,“楚易,你怎么会在这,还有那天…”
未待她说完,楚易抱手,干脆利落地说道:“属下没事,国公爷已经知晓你们要去南阳,派我来护送你们。”
茜雪一双眼睛上下仔细打量着楚易,生怕他也跟冷煜一样,受过重伤。
谢芊婉听他这样说,心里有些起疑,父亲不是一直不肯让冷煜出府吗?这次怎么同意了。
不过,能有楚易跟着,他们也放心了。
这才出来几天,就遇到这些子事。
接下来的几天,谢芊婉便无论何时都把阿嘛、阿咪带在身边,又有楚易暗中保护着,一路南下倒是没出什么祸事。
到了南阳后,他们找了家客栈住下,便开始打听江氏的私人住处。
谢芊婉带着冷煜、茜雪、佩玉、阿嘛、阿咪,画了江氏的画像,日日在南阳城里问询打听她的下落。
只有这谢珩,见南阳的烟花柳巷、秦楼楚馆更胜于上京,便每日热忱于眠花宿柳,招妓寻乐。
谢芊婉每劝他一句,“人间至盛是清欢!”
他便怼上一句,“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真是跟前世一模一样地放浪形骸。
佩玉倒是知道谢珩这个性子,也不理睬他了,每天找江氏的心放得最重。
“奴婢小时候没有跟我家小姐来过这,不知道她的私人住处,不过依小姐的性子,她喜清静,不会住在这闹市之中。”
佩玉看着这人烟鼎盛的南阳街巷,猜测着。
谢芊婉听了她这一番话,便想着去郊外寻。
于是,正午也没歇,雇了一辆马车奔向了郊外。
谢珩在春云楼混了半日,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便回了客栈,见冷煜抱着琴在屋里呆坐着,便有意逗弄一下他,“小疯……不,妹夫,在那发什么呆呀?”
冷煜盯了他一眼,眸光微颤,指了指琴上断了的弦,一脸无辜,“琴断了,是额娘的琴。”
谢珩拿起茶壶,对嘴吹了一阵,用衣袖抚了抚嘴,看向冷煜,煞有其事地道:“那你完了,等娘回来,非打你屁股不可!”
冷煜嘴角一抽,打屁股?不会吧,我都成年了。
他忽然站在谢珩身前,日光偏斜,笼在他身上,砸下一片光影。
“你干嘛?”谢珩被挡了光,顿时感觉有些威压,这小疯子不会揍自己一顿吧,“诶,兄弟,我开玩笑的,你放心娘不打你屁股。”
“陪我……去修!”冷煜凝视他半晌,吐出这四个字。
谢珩一脸求饶的声色,“好弟弟,你让我歇息会儿吧,我今天连续了三次,走都走不动道了。”
“我背你。”
谢珩:……
那倒也不必。
“去不去!”冷煜突然拉近跟谢珩的距离,一双眸子侵满了寒意。
谢珩吓得一个激灵,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去,去去去……”
结果,就见冷煜眸子里的寒意渐渐褪去,猝不及防地升上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