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视人命为草芥,他若顶替訾藐,会成为药王谷与紫霄雷府之间,最大的变数。”水中那片落叶熬过一个浪头,又被另一个浪头按下,最后被吸入暗流,卷向远方。
席玉收回目光,转向伏青骨,神色是难得的正经严肃,“我提醒过你,楚家兄妹护不住药王谷,紫霄雷府要的,也不仅是一个楚绾一。趁事情还未到无法挽回之地步,止戈于此,才是上上之策。”
这才是他真正想告诉她的话,或者说,是告诉楚屿芳的话。
伏青骨问道:“你明日过后就走?”
席玉撑脸懒笑,“仙友是要为我饯行,还是要留我久住?”
伏青骨冷淡道:“那是东道主该做之事。”这人简直是条泥鳅,不想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还要谈多久?”白虺沉闷的催促响起。
伏青骨回望过去,只见一只满身怨气的四脚蛇和傻不愣登的白藏,正伸长脖子往这头看。
席玉顺着她的目光摸去,举手朝二人挥了挥。
白藏见了,正要挥手回敬,却被白虺一爪拍下。
“就你俩有爪子?有什么好显摆的?本大爷有四只!”
他不慎将这话传入伏青骨神识,令她不禁一笑。
“笑个屁!还不快回来!”白虺恼羞成怒,背过身切断神识,懒得看这两个妖道狼狈为奸。
伏青骨对席玉道:“我该回去了。”
席玉扬扬手,“不送。”
待她转身,却忽然听他问道:“仙友希望我走,还是希望我留下?”
伏青骨脚下一顿,却并未停下脚步,不久后,她便与二白汇合,三人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山石之后。
席玉倚栏吁叹,“席玉啊席玉,当走时不走,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一道硬邦邦的声音,倏忽自身后传来,差点没将席玉惊得钻地。
“师兄?”他回头一看,随后拍了拍胸口,“你总是这么来无影去无踪,总有一日,魂儿都要被你给吓掉。”
罗华仙君上前将他揪起,念道:“让你去帮忙打点行李,你倒惯会躲懒。”
席玉索性赖在他身上,“不是后天才启程?着什么急?”
“改了。”罗华将他扶正,郑重对他说道:“明日宴席后,我们便动身回蓬莱。”
“明日?这么急?”
“咱们已耽搁得够久了,再不回去,只怕赶不上山海祭。”
山海祭是蓬莱九年一次的祭神大典,十分隆重,罗华拍拍席玉的肩膀,“自你看守蜃境以来,便没再参加过山海祭,难得出境正好赶上,可别再给错过了。”
席玉兴趣缺缺,“都是老章程,有什么看头。”
罗华道:“你就是看头,知道你出境,阁中弟子都盼着呢,别让他们失望。”
一场纷争因伏青骨的到来,迅速平息,颜恻与白虺不情不愿地讲和后,便领着黄金台的弟子匆匆离开了。
这造孽的场面,实在让他无颜面对。
他们一走,看热闹的人也就散了,只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伏师姐,多了几分阔气的印象。
席玉好奇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三万灵石,说不要就不要,还主动拉下脸来和白虺赔礼道歉,说是吃错药也不为过。
白虺和白藏也好奇地盯着她。
伏青骨眼睛一弯,“不可说。”
三人一脸失望。
伏青骨对白虺道:“你跟我回小院。”
白虺在别苑待够了,况且他馋夜明珠,便毫不犹豫地点头。
白藏与席玉对二人之关系心知肚明,也并不多问。
“师姐,你的伤如何了?”
“已无大碍。”
伏青骨看席玉还杵着,问道:“仙君还有事?”
席玉见她神清气定,不知为何却想起那日她面无人色之模样,“我想同伏仙子单独谈谈。”
他们之间能单独谈之事不过一二件,正巧伏青骨也有话想问,便答应了。
她问道:“去何处谈?”
席玉环视一圈后,指着方才她与颜恻相谈那座闲亭道:“就那儿吧。”
白藏看着前往闲亭的二人,对白虺问道:“师姐何时与席玉仙君这般相熟了?”
白虺想了想,吐出四个字,“臭味相投。”都是满肚子坏水的妖道。
白藏看着二人隐在亭边一丛水竹下,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