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师父去祭奠亡友时,偶然所得。”钟遇感慨道:“兴许是冥冥中知道我会与您重逢,所以才假我之手,归还于您。”
“亡友?”伏青骨接过玉佩,问道:“先故何人?”
钟遇答道:“碑志无名,弟子不知。”
无名碑……
“你既然去祭拜,也不知其姓名?”
“弟子仅随师父去过一次,并未听师父提及其来历。”钟遇盯着玉佩,回忆道:“这玉佩是师父从前贴身之物,从不离身,忽有一日,便不再见她佩戴,本以为是不慎遗失,却不想竟在鲁县那茔冢之中。”
伏青骨摩挲着玉佩,发现上头有一丝纹裂,便想起这玉佩,应当便是接风宴上,掉在地上磕的。
“弟子今日将它交还给师父,便算物归原主了。”
“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除弟子外,无人知晓。”
伏青骨又问:“那茔冢在何处?”
钟遇答道:“鲁县神墟。”
伏青骨记下,打算返程之时,顺道去看看。
“伏仙子要去鲁县?”一道声音忽然从二人头顶传来,差点惊掉伏青骨手中的玉佩。
“颜恻?”钟遇神色一沉,手中电光隐现,眼里浮起杀机,“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
“误会,误会。”颜恻解释道:“我只是来此透气,并非有意偷听。况且,我才刚来,船上风又大,并未听清二位谈话,只隐约听你们说起鲁县,这才出声招呼,不想惊吓到二位,还请见谅。”
解释得越多,越可疑,以防万一,此人留不得。
钟遇正想将人拉下来,却听伏青骨对颜恻道:“无妨,少君不必放在心上。”
白藏见场面微妙,凑到二人中间,随意找了个借口,将白虺给搬走了。
席玉本无意与四脚蛇计较,转头对伏青骨问道:“你也要走?”
“诸事已毕,便不叨扰了。”不走留下当白给的劳工?
席玉眼底浮起萧索之意,又飞快被他压下,“也好。”他对伏青骨和素月道:“等蓬莱善后妥当,席玉再邀二位前来做客。”
伏青骨没接话,这厮的请帖可没那么好接,一次赴会去半条命,她可耗不起。
素月却答得干脆,“好啊。”
忘了这儿有个拿砒霜当蜜糖吃的。
伏青骨对素月关怀道:“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
“还疼吗?”
“不疼。”
伏青骨无话可说,唯有默默祝好。
席玉对素月道:“岛上事务繁忙,此次试剑大会,蓬莱无法赴邀。还请代我和蓬莱上下同温掌门贺喜,祝剑阁今年英才辈出,一举夺魁。”
素月双眸含光,认真道:“仙君放心,我会转达给掌门师兄。”
“别忘了贺礼。”
“嗯。”
席玉特地点这么一句,想必蓬莱送到剑阁的并非寻常贺礼。
伏青骨虽然好奇,却并不想多问,这是蓬莱和剑阁之间的事,她本是是非人,前缘孽债缠身,莽撞介入恐生变数。
可好巧不巧,素月转头便对她邀请道:“青骨,可愿来剑阁会会各派英才?”
伏青骨婉拒,“我另有要事,恐抽不开身,待我事了,再来剑阁找你和小白讨茶喝。”
素月虽遗憾,却知道她要回药王谷疗伤治病,并不强求。
“素月必以好茶相待。”
“一言为定。”
席玉感叹,“我也算成全了一段生死之交,金兰之义。”
这人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伏青骨冷笑,再看向素月,却见她目光灼灼,白面含春。
成,这儿有个吃这套,好这口的。
伏青骨见素月目光频频落在席玉身上,带着几分欲说还休,又正好瞄到一旁的钟遇,便借口离开,让二人单独叙话。
钟遇默契地避往黄金台停靠的大船下等候,伏青骨扫了一眼,有些惊讶黄金台的人,竟然还没走。
两人于船下并肩听涛,静默观海,谁都没着急开口。
良久过后,钟遇才叫了声,“师父。”
“嗯。”伏青骨这是第一次应他。
钟遇被海风刮红了眼眶,“此去,还请多保重。”
“你也是。”伏青骨不似他这般千愁万绪,只冷静叮嘱道:“紫霄雷府如今已是龙潭虎穴,你自己多留心。有关我的身份和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