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听闻掌门派出十二掌罚使,前去追捕绿髓道人,如今人已经快到雍州了。”
“这不是你该过问之事。”
“我只是担心,十二掌罚使一旦踏出雷泽,会引来山海阁与浮屠禅院的人。”
“蓬莱就剩两个小辈,不足为惧,枯禅分神入山海阁,元神受创,入不了雷泽。”
“事无绝对。”巫危行眼底划过一道锐光,“不知掌门可听说过一个人物。”
封元虚嗓子一压,“谁?”
巫危行缓缓吐出一个名字,“伏青骨。”
封元虚沉沉望着他,没有接话。
“蓬莱和药王谷将她的身份捂得很严,若不是柯亭和羌烙,我还不知,仙门中竟出了这么个人物。擅使雷法,能操控地煞阵,这倒像是我雷泽弟子。”
巫危行感知到封元虚灵力的波动与威胁,并未打住话头,反而带着一丝挑衅,讥讽道:“可我却从来不知,我们紫霄雷府有过这号人物。就像我从来不知,宗门内何时出过绿髓道人这样,需要动用十二掌罚使去追捕的叛徒。”
“放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一道鞭影闪过,巫危行御琴抵挡,却被震得后退。
紧接着,第二鞭袭来,抽中他的脸,将他抽飞。
他在空中翻身,狼狈落地。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巫危行并指一抹,指腹被鲜血染红。
他望向封元虚手中的鞭子,正是灵晔的法器——风雷鞭。
封元虚犹如被激怒的雷兽,浑身浮起电纹,他表情紧绷,目光阴沉,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巫危行跪地告罪,“属下失言,还请掌门恕罪。”
“是失言还是不满,你心知肚明。打量本尊不知道你私底下的勾当?”
封元虚手持风雷鞭,气势凌人。
“本尊不过是看在你近来为本尊疗伤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别忘记你自己的身份,别以为本尊抬举你,便可以对本尊指手画脚,本尊也随时可以废掉你。”
紫霄雷府,无极峰。
一袭墨衣、披散头发的巫危行,正端坐于无极殿的内殿之中,轻抚古琴幽人。
琴音回荡在殿中,犹如临泉观雨,淅淅沥沥,丁丁点点,让人心神俱静。
一道人影飘荡在内殿中,身法极其诡谲、随意,犹如无主幽魂。
弹奏完一曲,巫危行对幽魂道:“你该歇息了。”
幽魂依旧打转,听见琴音停下,他非但没听话去歇息,反而转得越来越快,最后出掌向巫危行拍去。
巫危行信手抹琴,幽魂被琴音震开,重重砸穿殿门,摔在了地上。
外头传来骚动,巫危行命令道:“带谪戌仙尊回去歇息。”
“是,宫主。”
拖拽声和脚步声渐渐远去,巫危行抱起幽人,自内殿而出。
在跨过破损殿门的刹那,他褪去一袭黑衣,改着雪服紫带,摇身一变,成为无极峰上高洁随和的仙尊。
正阳峰,紫霄雷府。
楚绾一背着药箱从大殿出来,正碰上巫危行。
他随意拱手,对巫危行打了个招呼,“见过仙尊。”招呼完,也不等巫危行回应,便甩着衣衫,拖拖沓沓地走了。
“楚谷主。”巫危行叫住他。
楚绾一转身挑眉,“怎么,仙尊也要看诊?”这紫霄雷府难道人人有毛病?
巫危行问道:“我是想问掌门的头疾如何了?”
楚绾一指了指嘴,然后做了个封印的手势。
巫危行了然,“我不为难谷主,谷主只须告诉我,有无好转即可。”
楚绾一并未正面回答,“我难道是大老远跑来砸药王谷招牌的?”说完,他揣着手走了。
巫危行目送他远去,盯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道浑厚的嗓音自大殿传来,“危行,进来吧。”
“是。”巫危行抬脚进入殿内。
封元虚头戴金冠,身着紫金袍,腿脚舒展地坐在正位上,支着下巴出神,表情是难得的轻松。
巫危行抱琴上前,朝他点头行礼,“参见掌门。”
封元虚回神,轮廓分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本想让人告知你,今日不必过来,却不想你先到了。”
巫危行观其脸色,“看来掌门的头疾减轻不少,楚谷主果真是神医妙手。”
封元虚近两年突患头疾,脾气变得阴晴不定,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