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武扬威的,又是要剁手、又是要跺脚的。你是什么身份,伸儿又是什么身份,别以为给世子生了个孩子就能骑在旁人头上。”
“淮儿惯你,我可不会惯着你!”
说罢,崔母还觑了一眼贺猗兰,这话也是说给她听的。
文柳儿局促地扯着袖子,快要哭了:“是,妾身僭越了。”
她的双膝晃了晃,差点给人跪下了。
崔伸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还连累了母亲,心虚得不敢说话了。
崔母将这院子里的人通通数落了一遍,才弯下腰对孙儿和蔼地笑着:“你喜欢那腰刀是吧,那可是几十年前沈公从戎狄手上缴获的。”
“等你足够大了,长得像你父亲一般结实时,祖母便将那宝贝送你。”
崔伸点头如捣蒜。
他已经不想要那玩意儿了,只要祖母不训阿娘,叫他做什么都可以。
崔母直起身子,牵住孩子的手:“走,到祖母那去,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
“夫人......”
文柳儿想挡在二人面前,可对方的一个瞪眼却叫她不敢造次了。
只能望着儿子的背影喊着:“伸儿要懂事,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切勿冲撞了夫人。”
“不该说的话,是指什么?”
贺猗兰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边上,目光极有深意:“对了,按你的说法,夫君出征前已经许久未曾探望过你们母子了,这段时日,是何人在照应你们?”
文柳儿心虚地将脸扭了过去。
“姐姐的意思,妾身怎么听不懂了?”
她方才那么严厉地训斥崔伸,就是想掩过那句失言,这贺猗兰倒不是个憨傻之人。
贺猗兰莞尔一笑:“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只是想问问伸儿说的阿叔,到底是何人。”
“想来应是对他极好,才叫孩子常挂在嘴边,既然伸儿认回崔家来了,为表心意,是应该备上一份厚礼酬谢那位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