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骁当先带着秦良一行人不急不缓的驱马行驶在官道上,路上偶遇行人纷纷避让,这让袁骁心念微动。
乱世当道,实力才是硬道理。
无论是自保还是奋进,唯有兵权在手,才有在这个时代生存的底气。
不知道回头让世子跟崇祯要兵,崇祯会不会给呢?
虽说崇祯有些小心眼,但河南地界实在是不安生,世子又死了亲爹,不会这点情面都不讲吧?
袁骁正想着,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却是先前去采买的军士追上来了。
秦良吩咐将采买来的食物分发给众人,随即接过军士递过来的一个布袋。
策马来到袁骁身边,秦良把手中的布袋朝着袁骁一递,说道:“剩下的银钱,还给你。”
袁骁看都没看一眼,说道:“说好不能亏待了跟着我出公差的兄弟,剩下的给大伙分了吧!”
秦良正要开口拒绝,却瞥见身后手下们一个个殷切的眼神,略作犹豫,缩回了拿着钱袋子的手。
不等秦良开口,袁骁大喝一声“驾”,随即策马奔驰起来。
秦良将钱袋子丢给手下人,连忙一招手,率众跟上。
依秦良的性子,原本这钱是绝对不会拿的,但他又不得不为手下的兄弟们考虑。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秦良对袁骁的印象不自觉有些改观。
袁骁对此也略有所感,因为一路上无论袁骁提议撒尿还是喝水,秦良再也没有出言嘲讽过,反而每次都率众等着袁骁解决这些琐碎事务。
一行人临近黄河,时间才不过堪堪晌午。
袁骁再次感叹军马果然是军马,脚力确实不一般。
虽然感受到马力仍有富余,袁骁还是打算让马歇歇脚程,争取过了黄河一口气奔回怀庆府。
袁骁心念一动,想起了来时路上让自己借宿那祖孙俩,于是策马朝着那座村子的方向行去。
秦良见袁骁改了道,驱马上前说道:“这不是渡口的方向。”
袁骁说道:“你不累马还累呢!前面有个村子,咱们让马歇歇脚,时候也差不多了,到那让兄弟们吃点东西,咱们接下来便不停歇了。”
秦良应承下来,放马与袁骁错开身位。
虽然对袁骁的印象有所改观,但秦良还是不愿与他并排走,这家伙说话气人的紧,和他同行早晚让他气出毛病来。
没一会儿便来到那座熟悉的村庄。
袁骁有些奇怪,时值晌午,却没见有人家冒出炊烟。
心想有可能村里人实在没什么吃的,能饿一顿就坚持一顿,这才没有做饭。
直到众人走到村路上,袁骁愈发觉得不太正常。
这时秦良催马上前,正色道:“这村子不太对劲,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秦良久经战阵,对血腥味比袁骁敏感的多。
袁骁闻言点了点头,虽然没在第一时间闻到血腥味,但在秦良的提示下,这时也隐隐嗅到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来到庆娃家门口,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一丝声响。
袁骁翻身下马,抽出佩刀,抵在门上,远远将门推开,侧头左右观瞧。
小院不大,一眼就看了个遍。
见没有危险,袁骁迈步走进院子,如法炮制推开房门,却没有见到那祖孙二人。
房中和自己当初离开时几乎没什么变化,半片铁锅冰冷的架在灶台上,三条半腿的桌子上摆着那个破碗。
袁骁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秦良,秦良会意,叫过两名手下,让二人在村子里巡视一番,随即组织其他人就地休息吃饭。
袁骁临行时提供的银钱充足,奉命采买的军士不仅买了新蒸的的馒头,还买了不少煮熟的鸡蛋,甚至还有几大块腌肉。
军士们压根看都不看自己随身带的干硬饼子,纷纷围坐在一起,大口吃着馒头、鸡蛋,纵然噎的难受,也是满脸高兴。
秦良来到袁骁身边说道:“这村子先前有人吗?”
袁骁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人不多,但还有十几户老弱。”
秦良深深的看了一眼袁骁说道:“你跟这里的村民很熟悉吗?”
袁骁摇了摇头,说道:“我来时借宿过一晚,谈不上熟悉。”
秦良若有若无的松了一口气,说道:“依我的经验,这村子八成是遭了流寇,村里的人……”
不用秦良说出口,袁骁也早有此猜测,却没有多言,只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