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
“而且,阁下又还这么年轻,真是前途无量。我觉得,你应该出身不凡才对。”
“我跟多数人一样,是苦命人出身。”
“哈哈哈!”
他大笑起来:“说笑了,真是说笑了,你可是黄金鹈鹕号的船长啊,怎么会是苦命人呢?”
劳伯凝视着他,“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当上这个船长的吗?”
爱德华-斯普拉格爵士沉默住了,他看着这个男人站起身来,用平静的口吻说道:“你不知道。”
“我……我确实不知道。”
“我拼了命的干活,又是在码头当搬运工,又是在船上当水手,喝滂臭的脏水,吃长蛆的奶酪,将近一年,才能拿到五英镑的工资。”
“五英镑啊。”劳伯张着一只手,“五英镑在你们眼里算什么?”
斯普拉格再度沉默住了。
五英镑在他眼里屁都不是,他放个屁,都不止五英镑!
“可那却是我拼命想要得到的财富。”
多么可笑,在富人眼里屁都不算的一点钱,在当时的他眼里,却是莫大的,难以达到的财富!
他刚穿越过来时,穷得甚至要把衣服卖掉,才能换到一口饭吃!
这些事,像鲁珀特那样的公爵王爷,能想象得出来吗?
劳伯坐回椅子上,点了支烟,“我已经跟你实话实说了,我没有出身。”
斯普拉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在贵族阶级待久了,竟不知该如何与一个平民相处。甚至不知道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他们的日子过得有多苦。
“阁下……靠着自己的奋斗当上了船长,真是令人钦佩,值得赞颂啊。”
“不,这并不值得赞颂。”
劳伯看着这名爵士,“我也想要有个好出身,那样我可以轻轻松松就坐到比这个位置还高的位置上!可惜我没有,我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寻找财富,而不能躺在家里数钱,还会随时遭到一群出身高贵,四世三公们的打压!”
斯普拉格连忙转移了话题,“那不知道,你们现在是打算前往何处去呢?”
“伦敦港。”劳伯不需要隐瞒自己的行程,“我要到那里做一笔生意。”
“噢,这真是伦敦的荣幸,伦敦的大门,永远会向阁下开放。”
斯普拉格当然会这样说,航海家们带动了经济,没有这些漂洋过海的商人,他们伦敦可没有能力发展得这么迅速。
而且像劳伯这样的大商人,能带来的财富也更加巨大。
他们需要殖民地的商品,来满足本土需求。
没有殖民地,就没有后来的发达国家!
但劳伯听到“永远”二字,只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说永远,太早了点。
“说到生意上的事,伦敦那边,发展神速,人们的眼光变高了,对产品的质量,也增加了不少要求。”
“那还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劳伯暗讽道,斯普拉格显然听不懂这句诗,但他听懂了“野火”这两个刺眼的字!
1666年,差点被黑死病吞噬殆尽的伦敦燃起了一场大火,大火整整烧了四天,连同圣保罗大教堂在内,全部被烧得一干二净。
后来,人们称这场大火是“圣火”。因为火灾过后,瘟疫消失,幸存下来的伦敦人在废墟中重建家园,不仅过得比以往更加繁荣,也更加奢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