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伯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酒壶,拧开盖子,给这个乞丐倒了碗暖身的烈酒。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给我食物?为什么不直接绞死我!”塞缪尔看着这个仇人,劳伯的举动,在他眼里就是在疯狂践踏他,“你还想做什么?”
他是如此激动,但劳伯脸上却只是轻松一笑,“塞缪尔啊,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魔鬼!”
塞缪尔带着颤栗说道:“他们称呼你为金色大魔鬼,我一开始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直到今天,我全都懂了!”
劳伯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他们害怕我,就跟你一样。”
他站起身,收起酒壶。
“而我,现在纯粹是在可怜你罢了。”
塞缪尔用布满血丝的眼球瞪着他,“你还有怜悯之心啊?”
“我可怜弱者,也只有弱者,才值得我去可怜。但如果你真的想死,为什么不选择自我了断?”
这番话让塞缪尔又羞又恼,因为他不敢死,他只能苟且的活着!
“人心冷漠,一个面包,足以买走一条性命。可我毕竟心善,不要你的命,只想让你睁眼看看底层的世界。”
说完,劳伯转身坐上了马车。
“走吧。”
“是的,大人。”
“克里斯多夫!”塞缪尔追在马车外面喊叫:“我不会死!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我可是总督!是正统的总督!是大英帝国的爵士!而你呢?你什么也不是!一个没有贵族血统的人,也配当总督?你名不正言不顺……”
他歇斯底里的狂吠声引来了在附近巡逻的宪兵队,在打斗中,他手里的面包被一脚踩得稀碎!
“噢不,你们这些家伙,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总督!别踩我面包……”
他们只觉得这个流浪汉影响市容,需要好好教训一番,哪管他是什么前任大总督!
等到那几个宪兵心满意足的离开,饥肠辘辘的塞缪尔已经顾不得什么,连忙跪在地上,捡起那一块块碎面包,配着雪团,往嘴里塞。
劳伯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着。
出身底层的他很清楚,在罗德岛州,底层人是没有尊严的,如果连他们自己也不懂得珍爱自己,就会变成更加堕落的“怪物”……
……
“大人,参议院到了。”
车夫停下马车,然后将脚垫铺好,两队红袖卫兵已经提前矗立在门口接应,当劳伯从马车上起身时,他们纷纷肃然起敬:
“总督!万岁!”
劳伯抬起手回应了他们,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向已经满座的参议院。
苔丝和一群记者紧张跟在后面,总督每一句话都价值千金,他们只有比同行更快,更好,印刷出来的报纸才能有销量。
而尼古拉斯报社获得的特权是有机会单独采访总督,这让其他报社感到异常眼红,因为是独家采访,意味着尼古拉斯报社能掌握住更多的焦点新闻,人们也会倾向于购买他家的报纸。
普通家庭一般不会一天购买两份报纸,当然只会选内容多的一份。
尼古拉斯也成为了当地媒体界的龙头。
在劳伯进入参议院后,众议员纷纷起身,不管情不情愿,也不管是什么派系的人物,反正在这位总督面前,态度必须端正起来。
不然的话,只会落得跟塞缪尔一样的下场!
第吉尔带着屈辱站起身来,他可是个高贵的贵族,有爵位,也有资本,本来,塞缪尔卸任后,最应该接任总督的人是他,可现在,他却要向一个没有贵族血统的水手敬礼。
这对身为子爵的他来说,简直是一种的侮辱!
但当他看到劳伯依旧穿着一身盔甲过来参议院时,又想着:这家伙真是谨慎的要命……
保守派找不到机会下手。
劳伯每次上台,都会全副武装,因为他知道有太多人想要他的性命,在没有完全消灭异端之前,必须小心为上。
“万岁!总督大人!”
他们举手喊道,劳伯抬起右手,然后将手放平,拿出一份拟好的新公约。
“为捍卫所有公民、所有‘自由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任何宗教活动,任何组织团体,必须在通过报备之后,才能展开作业。”
劳伯的新公约,让台下的保守派成员,瞬间议论纷纷。
这明摆着是在针对他们!
如果这条法令通过了,那么以后教堂不管想做什么,都得先通过总督府,只有劳伯点头答应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