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差点昏死过去,罗德岛一断供,他们纽约省想抽到大麻烟都很困难,更别说吃到能提升精神力的宝贵虫蛋!
虽然还有鸦片能当止疼药用,可这大营里头被截肢的伤员太多,他们这一趟带来的止疼药根本不够用!
“报告长官!”
一名部下走进帐篷,跟凯文如此汇报道:“有一群民兵打算逃离大营,投奔敌军,被督战队及时发现,正关押在禁闭室,请指示!”
本就因为身上的疼痛而变得无比烦躁的凯文,现在更是抓狂了,“这还用问!拖到外面!全部枪毙!马上执行!”
这支从纽约省集合起来的部队,有一半是民兵,只有一半是英军,两场战斗打下来,正规军差不多打光了,营地内多数是民兵。
他们看到帐篷里面每隔几分钟就有一具尸体被抬出来,又看到身边同伴缺胳膊少腿的,四周还天寒地冻,手指头跟脚趾头仿佛随时都会被冻坏,有些耳朵都被冻掉了,都觉得再打下去,死的肯定是自己。
于是,他们成群结队,打算逃出营寨,投奔特洛伊人,就算被俘,被当成奴隶使唤,也好过死在战场上啊。
但是营寨里头早有戒备,这些人没能出逃成功,被抓回来,押到了一片空地上。
后面,一排枪口指着他们。
凯文要杀鸡儆猴,他没有请示上级,而是擅自下达了枪毙的命令。
砰砰——
枪声响起,尸体倒地。
军帐中,德文猛地睁开眼来,然后急忙走到外头,抓住一个人问道:
“敌人又打过来了?”
“将军勿忧,我们是在处理叛徒!”
“处理叛徒?”
德文看向空地上躺了一排死人,大怒道:“谁让你们这样做的?”
“是凯文上校下的命令……”
“愚蠢!为何不先向我汇报?”
“将军,在下认为,这些叛徒不杀掉的话,只会让他们抱有侥幸心理,造成更加恶劣的影响,甚至是,带动其他人投奔敌军!”
“是啊,凯文大人这样做也没错……”
除了德文,其他军官都觉得这样做没错,但他们忘了,现在营寨里头已经到处都是不满的声音,如此草率击毙这些纽约人,将进一步加重内部的矛盾!
他不由仰头,大大叹了一口气:“大营这边守不住了。”
当德文说出这句话时,每个军官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尤为复杂。
“将军,您为何这样说啊?”
“将军,我们都修好防御设施了,弹药也还充足,敌人若想强攻,必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将军,只要守到增援抵达,便可杀回特洛伊……”
“我们上下已是一盘散沙,人人自危,只怕敌人还没打过来,就要自相残杀了!”
这些英国军官面面相觑,德文的意思是,军营很快会哗变!
凯文不该在这个节骨眼枪毙自家纽约人,哪怕他们犯的是死罪,也应当先关押起来,安抚劝返,若执迷不悟,择日再问斩也不迟。
“传令下去,收拾家当,准备过河。”
“将军!一旦过了河,特洛伊就收不回来了!”
“还要我说多少遍?”德文怒视着他们说道:“我们已经自身难保,敌人随时会发起进攻,而大营这边人手不足,士气低落,拿什么去阻挡?”
德文不得不承认这些事实,两个回合下来,他已经输得淋漓尽致,要是硬撑着,再跟对方打第三回合,说不定还没打起来,人就全跑了!
到时只会更加丢人现眼!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部队能不能顺利过河。
“克里斯多夫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在德文身边,狰狞着脸的凯文,却同样不敢再说什么出去一决雌雄之类的大话了。
伤痛使他丧失勇气,他赞同退兵,甚至说,如果将军想投降,他也赞同,因为他身上真的疼得快不行了!
“我们应该在夜里行动,小队过河,。”
“快点组织下去,不得泄漏风声。”
营地上下开始收拾行李,当上级的弃守命令传到每个英国人耳中时,他们既是诧异,又早有所预料。
打了两场败仗,士气早就打没了。
“你们可知道那几个特洛伊人在被枪毙时是怎么说的?”
“劳伯大人,是救世主!”
“小声点说话。”
“我还听说,投靠他,就能分到良田百亩。”
“不止是田地,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