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利诱,是冯邑的拿手活。
李栩气不打一处来:“休想!”
这种黑心钱,他不要。
“冥顽不灵,把这些贼人统统拿下!”
“就凭你们?!”
云夙苒昂首。
冯邑往后一退,他领教过小妖女的本事,这次不会吃亏!
那瞬,外头传来马队疾驰的声音。
“官府!”
“官府来了!”
仁义堂的伙计惊慌起来,这被抓个现行可真就脱不了罪啊。
近百官兵瞬间涌入药仓,领头者正是刘浩刘大人。
他接到医会的报案,特地带人来查探。
“刘大人来的正好,仁义堂的贼人想要打劫药仓,在京城正需要药材救命的关头,他们却想发国难财!”
冯邑站在道德制高点,恶人先告状。
“您不光要把他们入狱,还要关闭取缔仁义堂!尤其是那个兴风作浪的小妖女,京城的病都是她惹出来的,竟大言不惭说要治救治百姓,我看……应该就地正法!”
冯邑严词厉色。
刘浩已经被城中的病况搅的焦头烂额,宫里都快拿他开刷了,如今听到有人想抢药,怒不可遏!
他扶正乌纱帽,跃马上前:“大胆贼人!竟敢——”
府尹的话没脱口,就先看到那熟悉的半面妆姑娘。
“云……云小姐!”
他惊讶至极。
“什么云小姐?!”冯邑大喝。
“放肆!这位是豫国公府的嫡长女,曾经二进凤鸣殿,你居然敢说治好了皇后的云大小姐是妖女?!”
岂不是在说皇后娘娘不分是非被妖人所惑?
冯邑瞠目结舌,惊的下巴都掉了。
仁义堂的伙计们也纷纷傻眼。
那个在他们药铺里跑堂作诊的大夫居然是国公府的大小姐?!
李栩震惊的嘴里能塞下两个馒头。
冯邑不死心,这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是大小姐。
“不不不,刘大人您搞错了!她就是个妖女,她在竹门村散播疫病,现在又带来京城,她就是想当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好把我们三隍医会挤下去!”
刘浩狠狠瞪他眼:“本官午后刚接到屏县驻军张怀将军的来报,云小姐救治竹门村一事功不可没!”
“什么?!”
冯邑不由自主吞咽着唾沫,手心里冒起热汗,他好像惹了个不能招的人物。
“就算……就算她是国公府的小姐,就算曾经治好了皇后,可这光天化日下抢劫是证据确凿!”
他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抢劫?你看到我哪只手抢了、劫了?仁义堂什么也没做,不过是送了马车来你的药仓!”云夙苒摊手,“但是本小姐,现在,要当着刘大人的面,告发三隍医会冯邑!”
“冯邑有罪,其罪有三!”
她话语清冷,掷地有声,一下就将在场所有人震慑住了。
“医会多年暗箱操作以低价强收京城草药,趁着疫情引发恐慌,再以高价出售所谓的救命良方,简直无德!”
冯邑咬牙:“你有什么证据说……说我低价强收草药?刘大人大可以查验医会的账本!”
“医会的假账谁信!”云夙苒从李栩怀中抱出一叠厚厚的本子,“这些是京城与你们有过交易的铺子记录,只要对比一下数量和银钱,就能折算出你们暗定的价目表。”
这便是这几天云夙苒让李栩想方设法做的事,京城多家药铺和医馆的敢怒不敢言,一朝爆发。
“以京城周边十个县镇的进出药材为例,依朝廷《金布律》的执行,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无法无天!”云夙苒昂首挺胸,目光炯炯。
“你们找来的账,万一也是假账呢!”冯邑心慌不已。
“验字迹。”
“字迹谁不会模仿,如果他们怀恨在心想要污蔑我冯邑呢!”
云夙苒笑了,拍手道:“一家伪造难道还能家家伪造?你不说生意买卖,都是你情我愿,既然你情我愿,何来怀恨在心?”
冯邑张口,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