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玦的目光炽热又大胆,与其说追究她回话的真假,不如说,正肆无忌惮的搜掠她全身上下。
少女浑身湿透,裹着他的宽大衣衫,就好像是自己将她拥在怀中。
玄色银丝的衣袍更加衬她肌肤胜雪。
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古怪情绪,在体内越聚越浓。
“你随身带着盐?”他极力掩饰声音里的沙哑。
“……最近京城严防,所以随身带着一些……必须品。”开玩笑,能说是从空间里临时取的氯化钠嘛。
“那爆炸的又是什么?
男人目光如炬似乎不容她扯谎分毫。
消毒液和酒精、空气在狭小的空间里达到一定浓度,遇到火光就能制造爆炸——这种化学原理说出来,她就真成妖女了。
“臣女说了,随身带着一些必须品,硫磺就是其中之一,这篝火有木炭,山上有硝石也不奇怪,不小心恰好混在一块,才吓到了狼群。”
这个谎不高明。
黑火药的制作同样需要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
晏玦常年征战,对火药火器的使用并不陌生,这女人手上没有黑火药,也不知道怎么就造出了爆炸。
他只是觉得……她出人意料的东西,太多太多。
男人神色一凛,突然伸出手,狠狠扣住她的下巴,目光审视:“你是谁?!”
并不是什么疑问,好像他已经笃定,眼前的人,不是国公府的嫡小姐。
云夙苒嘴角抽抽:“您这是明知故问。”
“云夙苒随母回东陵探亲时有过家事记载,她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却手无缚鸡之力,连爬树扑蝶都困难。”
更惶谈什么杀人驱兽!
“你不是云夙苒。”他再次确认。
云夙苒眸光一闪,灵动的像是山野精怪。
“王爷现在凭着些数千里外的三言两语就断定我的身份,可是和传闻中不一样的人,又岂止我一个!”
她意有所指,在说骁王。
晏玦眼角骤冷,手中猛劲掐的她皮肉生疼。
“臣女是不是也该怀疑您的目的和身份?”
她目光直直地落在男人松垮的锦绸裤腰上。
闭门不出,冷淡漠然,还不能人道,呸!
晏玦盯着她半晌,突然笑了,本就俊朗的人更显清贵出尘,霁月无暇。
他喜欢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想要拿捏又不忍心折了她的翼,只想教这金丝雀在自己的笼里飞翔。
他松开手,撩起她耳边长发,亲昵的仿佛在与情人倾诉。
“迟早都得进我骁王府,本王是否货真价实,你大可以亲身体验。”
喝!
云夙苒被这放大的昳丽容色吓到了,心头打突,不,她不想……被美色所惑。
就算名义上嫁了进去,只要骁王的腿一治好,她绝对——立刻和这个男人保持距离。
这头还没想完,云夙苒一抬眼,就看到他正在脱衣服。
宽厚结实的肩膀,肌肉虬结的臂弯,腰身更显劲瘦有力,至于双腿……
“你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色诱?
“浑身都湿了,你打算穿着这衣裳睡一晚上?”晏玦指了指她的绣花氅。
有篝火不会把衣服烤烤干?
山林夜间寒凉。
晏玦将自己已经烘干的衣服扔给她先换上。
云夙苒披上袍子,宽大冗长,一点都不方便行走,但是有他身上的气息。
总是令人格外的安心。
她累坏了,沉沉睡去。
沐浴后的少女有着清冽动人的香气,银边玄袍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和笔直修长的双腿。
晏玦心头酿起不可名状的烫热,突然很想……拥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