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穆珩轻抽口气,已经知道是谁。
“镖旗将军,本宫只是和云小姐叙叙旧罢了。”
那年轻将领不动声色,双眼紧紧盯着你的时候,叫人觉得窒息压抑。
“六殿下今夜娶的是二小姐,又何必纠缠大小姐?”他言简意赅,挑起酒杯,一饮而尽,“微臣敬殿下,鹣鲽情深、百年好合!”
从此,也与云夙苒再无干系。
晏穆珩心情不爽,拂袖而去。
云夙苒对这突然出现又护着她的人感到很震惊。
“云淮……哥哥?”她试探性的问道。
云淮是豫国公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养子,却比亲生女儿还要讨他欢喜,后随池尉将军屡建战功,年纪轻轻已是镖旗将军,也是国公府的支柱之一。
自云夙苒痴傻后,云淮也因为南征北战有三年没有回京。
“大小姐。”
云淮转过身来,恭敬拱手,声音在夜风里低沉又温暖。
作为养子,即便是“兄长”,也依旧视她为“主”。
战场的磨砺让这二十有三的年轻人充满成熟坚毅的浑厚底蕴。
云夙苒在记忆中努力搜寻,云淮虽然不善言辞表达,但却是在乔楠去世后,整个豫国公府里唯一给过云夙苒点滴关怀的人。
她打量着如烈日般俊朗非凡的兄长,微微一笑:“三年前,你要我等你,是为什么?”
云淮瞳孔收缩,满脸震惊:“你还记得?!”
那是他临行前对痴傻的云夙苒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竟然没有忘记!
云淮一激动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她。
他怀里还带着广阔天地万里黄沙的气息,多年思念叫人难以自持。
喀拉!
远处正与方御史攀谈的晏玦看到了花影下的两人,忍不住捏碎了手里的玉盏。
这下,把御史大人吓坏了,明明聊的好好的,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惹怒了王爷。
他忙使个眼色,让身后一直站着的女儿方琼上前斟酒。
方琼咬着唇角,面色微红,骁王殿下俊美高贵,昳丽非凡,早就被不少千金盯上了,要不是自己父亲借由请他移步,怎么轮得到她来亲近。
她穿着轻纱绣云裙,顾盼生辉,摇曳生姿,尤其是那若隐若现的抹胸,压根遮不住呼之欲出的酥胸。
“臣女,敬王爷一杯。”
晏玦心不在焉,一饮而尽。
方御史见他没拒绝,高兴的跳了起来,有戏!
“不瞒王爷,臣女幼时常听父亲提起您那些算无遗策、英明神武的事迹,臣女仰慕已久,不知生辰宴时是否有幸能请您赴宴……”
方御史很有信心,方琼声如黄鹂,成熟妩媚,男人看上一眼还不得神魂颠倒,岂是那个不着边的黄毛小丫头可比?!
他见晏玦无动于衷,一定是酒还没喝够。
“琼儿,再斟酒,王爷等着呢!”
方琼也觉得自己快要打动晏玦了,趁着敬酒,她装腔作势的脚底一崴,就要摔进男人怀中!
晏玦眼底嫌恶尽现,侧身避开。
噗通!
方琼感到自己被一股力道踹了出去,整个人扑进一旁的月季花丛,花刺在她手臂上扎出斑斑血丝。
酒水泼洒在地,溅上了晏玦的袍角。
“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王爷不敬!”墨池冷声,矫揉造作的把戏看着就作恶!“来人,把她拖下去杖责!”
方琼傻眼了,哪有投怀送抱还把人打出去的道理,这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她无措的看着父亲和冲上来的近卫。
方御史吓的连忙求饶:“小女方才多喝了两杯,是醉了,不小心洒了王爷的酒水,还请王爷海涵……”
晏玦懒得理会,目光不由瞥向灯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