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注意到,骁王身后跟了个小姑娘。
“听说是王府的医官。”
“呵,果然是个药罐子,出门都要带着大夫!”孙楷杰更是有了底气和胆子,别看骁王表面上风光,身体恐怕比传言中更加糟糕。
这是天赐良机!
他立马吩咐所有人准备起来。
云夙苒见兵卒们都在搬酒坛子,她悄悄来到后营。
这儿是后勤区,而兵械库的数个帐篷就在不远处。
如果汾阳营真的在私制火药,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
骁王在前营太过显眼,墨池等人又得留下保护他,谁也抽不开身,所以,她成了最好的“微服出巡”的人选。
“什么人!”
厉喝传来,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将疾步而来。
云夙苒不慌不忙娇笑道:“佟参将。”
这男人半生跟随汾阳侯,是这儿的老资格,刚才在大帐中他们见过面。
“哟,是苒姑娘,”佟参将上下肆意的打量,“你怎么跑到后营来了,这儿可是闲杂人等禁入的!”
话语里全是探究意味。
云夙苒惊讶掩唇,从容不迫道。
“我虽是王府的医官却很向往沙场驰骋的英雄豪杰,您知道,王爷行动不便久居邺城,我连军营什么样都没见过……今日难得来这儿忍不住想多瞧瞧,我在路上就听说,你们营可是出了名的兵强马壮、骁勇善战。”
这一通彩虹屁吹得佟副将飘飘欲仙。
“那是自然!”军营中充满阳刚之气,岂是那个瘸子废人可以比的,“苒姑娘若是想再走动走动,我可以带你前去,不过呢,有个条件……”
他见少女眉目娇俏,目光渐渐猥琐起来。
他们自打来到两江地区就被改了军制,旱营的人不许他们招妓也不许他们逛窑子,几个月下来连个女人都没瞧见。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佟参将舔了舔干瘪的嘴唇,今晚上要是除掉了骁王,不知可否留下这个俏医官,给他当个暖床姑娘。
定是夜夜生香,耳鬓厮磨!
云夙苒故作娇羞:“参将大人请说。”
“苒姑娘妙手回春,不如给咱也诊治诊治?”他抓着少女的手,从自个儿的脖子点到胸口,慢悠悠地给她指路,“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最近莫名其妙的总是泛疼,咱是不是得病了?”
老男人神色下流,恨不得将这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含在嘴里,好好亲亲。
那瞬,云夙苒眸光森厉,寒意崩出,一脚踹在佟参将胸口,直将那毫无防备的人踢翻在地。
啪嗒。
绣花鞋踩在佟参将脸上!
她冷啐道:“不照照镜子自个儿什么德行,也敢惹到姑奶奶头上!我看你身体没毛病,脑袋有问题,不如让我替王爷好好整整这汾阳的军规!”
鞋底狠狠在他脸上碾过。
惨叫顿时惊起。
“臭娘们……老子、老子非把你大卸八块!”佟参将嗷嗷地无能怒吼。
连爬都爬不起来。
云夙苒回到前营,孙楷杰已经把宴席安排好。
篝火冲天,一片欢声笑语。
晏玦斜睨她裙摆的灰尘:“招惹谁了?”
不如说,是哪个倒霉蛋被教训了。
云夙苒义正辞严:“替王爷办事怎么能叫招惹,分明是他们不长眼,挡了您的道!”
“说的好。”
云夙苒轻挑眉梢,装着漫不经心的谈笑:“臣女在后营发现不少硫磺碎末和载重的车辙痕迹,火器应该存放在中营的三个帐篷中,您若要动手,得先控制住火药。”
不然,这群兔崽子选个同归于尽,谁也讨不了好处。
晏玦意外,干的漂亮。
这小姑娘不着痕迹的就偷偷把事全做完了,他喜欢这一点就透的心思。
“今晚,本王还会有多少惊喜?”
“好戏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