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屋。
夜宴还在继续,堂外搭的戏台上正唱着东陵地区特有的花腔,戴着面具的戏班子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别看乔思远平日像个文弱书生,可一碰到骁王就滔滔不绝。
云夙苒:确诊了,骁王狂热粉丝一枚!
她将刚才在魁面节上遇到古怪老者的事说了遍。
“表妹别被那些想要哗众取宠的江湖术士给唬了,往年一到魁面节,这种人就特别多,去年出门我就碰上七八个呢。”
晏玦正将剥好了虾肉蘸酱搁到云夙苒碗里。
察觉到乔家人炽热目光的云夙苒:……
“不满意本王的伺候?”男人还不嫌事大的挑话。
喝!
所有人轻抽口气。
刚得知云夙苒和骁王有婚约的乔思远,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表妹真是驯夫有道啊!
乔思远满眼睛小星星:“祖父,您说如果我专心习武,勤看兵书,将来是不是也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乔震把鸡腿塞进他碗里:“听祖父的话,你不是那块料,吃!”
老头子嘴上嘟囔可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明明整个东陵刚逃过一劫,危机还没有退去,他们好不容易能坐在一起,却有种难能可贵的天伦之乐。
他眼角酸胀发红,突地,手指不受控制的一僵,心口猛然刺痛,好像浑身血液倒流而灌!
乔震耳朵里的声音越来越远,只留下戏台上那铿铿锵锵的铜锣声。
他抬眼,猛然看到“程赝规”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出现在跟前。
乔震想也没想,下意识的手刀劈向他!
电光火石间,晏玦的掌风跟至,一把推开乔思远,凝力反手抵在乔震掌心。
一下将他震飞两丈远!
“祖父!”乔思远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意吓到了,他想要冲上去,被云夙苒一把扯住。
“别去,他不对劲!”
摔倒在地的乔震,双眼突然全部翻白,浑身的骨头都颤动起来,他恶狠狠盯着乔思远怒吼:“程家狗贼,我要你老命陪葬!”
“祖父他这是怎么了?!”
“他产生了幻觉!”云夙苒反应过来,乔震是将乔思远当成了程赝规!
“幻觉?……他怎么会有幻觉?”
云夙苒没空多解释,幻觉是不可能莫名其妙产生的,药物和引导缺一不可!
乔震曾经中过摄魂术,她虽然破了阵,但不代表他身体内没有残余的药物。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墨池和御白闻声赶来,只见内堂已经乱成一团。
乔震是个老武夫,动起手来可是能拆房的。
“你们别过来,去戏台——”云夙苒脑中灵光闪过,那些面具人的吹拉弹唱有问题!“切断所有乐声!”
她当机立断。
两名护卫反应极快,纸扇一落,便是十二枚冷钉扎进戏子身体。
血腥涌上,墨池的寒芒已经砍断乐师的手指。
那些面具人洒出一阵迷烟,消失无踪。
唢呐停歇,乔震就像失了所有动力,颓然倒地。
“表哥,你先回房去照顾舅舅,他现在起不了床又手无缚鸡之力,你要带人保护他!”云夙苒刹那感觉到阴森爬满了整个乔宅。
她有种极度不妙的预感。
这场行袭击还远没有结束!
因为,寂静的院子里,传来了细微……拨浪鼓的声音。
咚,咚咚。
是那个骷髅怪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