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城出事了。
云夙苒从他脸上那种不可思议的惊恐中看出来了。
东陵的百姓。
他们都成了被妖道控制的行尸走肉,开始涌向乔家大宅!
不可能!
这妖道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制住那么多的人?!
今夜火树银光,能通过全城而令人毫无防备的……只有天祭的队伍!
那些金粉!
沿途洒下的金粉是蛊惑的药物!
这哪里是单纯的摄魂术,分明是利用药物产生的控尸术!
真是好大一个算盘。
要不是云夙苒对很多毒物免疫,恐怕这次也要遭殃,难怪在回城途中晏玦察觉异样,想必是药粉和他体内的毒素产生了抗阻,那晏玦岂不是——
她刚想到什么,身后猛然袭来一道掌风。
“云小姐小心!”霍枫卯着浑身力气推开云夙苒,硬生生接下晏玦一掌。
他整个人摔出去撞断了花圃的树干。
晏玦双眼赤红,瞳色如血,狰狞又凶戾的仿佛一头无法自制的野兽。
他神志不清,在毒素和魔音的双重压抑下,强运内力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却使毒素更快的蔓延四肢百骸。
他毒发了!
云夙苒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许是这撞击的麻痹感让晏玦恍然听到了她的声音,他整个人颓然跌倒在地:“云夙苒……封死本王周身大穴……马上!”
“那会伤到心脉!”封住穴道阻止真气流通,对于现在的晏玦来说,生不如死!
“那也不能伤了你……!”晏玦咬牙,额上青筋冒出,看得出他在极力克制,浑身疼痛让他的意志力瓦解崩溃,他知道自己毒发时六亲不认甚至可能会……杀了云夙苒。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的惶恐和害怕。
“云夙苒!本王命令你!”他用着勒令的口吻却像极了哀求。
云夙苒明白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她摸出金针封刺入晏玦关元、命门、百会,她不能封锁穴道太久,必须快速解决这个妖道。
“你与我的过节不过是两个人的恩仇,何必牵连他人!”
远处尖笑传说:“程太守的银子只有一个目的,要东陵城鸡犬不宁!”
满宅财富换一个屠城,不过分吧!
“明日朝廷就会知道,东陵有妖人施法作祟,乔家听之任之才致全城死伤无数,这个罪只会算在乔震的头上,东陵将再无宁日!”
杀人作恶、移花接木。
如今满院都是丧失了战斗能力的护院和武夫,用什么和那些“行尸”拼命,抑或要拿起刀,杀光手无寸铁的百姓吗?
云夙苒的空间能值还未完全恢复,可就算有再多的药物,一个人又如何抵挡千军万马。
“云小姐……属下有一个办法,”霍枫刚才受了一掌,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他摁住了云夙苒,“血傀儡。”
云夙苒一下子明白他要做什么:“你疯了!”
“那妖道不死,谁都别想活……血傀儡没有思想更不谈什么内力,它只是个怪物,怪物就不会受到魔音的干扰!云小姐既然能治好血傀儡,就一定也可以把属下再变成血傀儡……”
云夙苒盯着他:“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二次侵蚀,你马上就会死的!”
霍枫整张脸被血色浸没,红的刺眼:“属下说过,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为东陵流尽最后一滴血!”
他慷慨坚毅的神色令云夙苒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