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满意的挑了颗蜜枣奖励他,想了想道:“你的腿能站起来的事恐怕还不能宣扬,包括我有孕这件事……”
她很通透。
晏玦之所以能掌着三分天下的兵权还不被皇帝彻底削藩,就是因为天子对他的“残废”很信任。
要是突然发现骁王双腿健全,又回到了那能征善战的战王殿下,以他在军中的声威一呼百应,岂不是得成皇家忌惮的绊脚石。
晏玦就喜欢她通透。
“委屈苒苒了。”
哪有怀孕的王妃得费心思隐瞒自己的身体情况,时刻对周围人保持警惕和提防。
云夙苒一点也不在意,她翻身爬进床,把捂暖了的玉足往被窝里一塞裹成桶,又翻了一条被子铺在身边。
她拍拍床:“今晚开始,你睡这个被窝。”
“……”晏玦看着两条分开的被褥,“本王只能睡这儿?”
“本来你连这个床都上不了。”就凭他干的那些混蛋事,她心里原谅了,身体还没原谅,才不跟他抱着睡。
“……”
男人深思熟虑,总比被踢出新房好吧。
……
外头猫了半个晚上的荀桉掏了掏耳朵,身后还站着一排。
御白和墨池、红姑个个伸长了脖子,满脸不敢置信。
驯、驯夫有道啊!
他们今夜还怕屋里这两人会闹的不可开交,没想到,王爷虽然高贵冷艳,但关键时刻居然大丈夫能屈能伸!
妙啊。
荀桉摸着山羊胡,脸上藏着笑,嘴里不断碎碎念:“王爷动作挺快啊,这还没成亲呢,孩子都快三个月了……这事你们谁教的?”
他看向墨池。
墨池立马扭头看御白。
御白转向红姑。
红姑跳了起来:“看、看我做什么!我还能管得住王爷那东西啊!”
荀桉忍不住大笑。
昭纯宫满院的琉璃灯还没熄灭。
火树银花不夜天。
“王爷为了娶云小姐,答应陛下继续留京,谁知道是一年半载还是三年五载,京里明摆着不信任,明里暗里都在摸他的底线,邺城由邱暝代管,不就是想要找个时机把兵马都分切出去……”
荀桉点头,若不是骁王真心想娶云夙苒,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交出邺城的代掌权。
老头儿拍了拍三个年轻人:“无妨,还有你们和老朽在呢!”
几人相视一笑。
是啊,他们在一起,邺城军民便是一条心,道路崎岖亦无所畏惧!
红姑拉着御白继续去喝喜酒。
不管宫里人怎么看待,但今夜,都是主子的大婚。
大婚就要欢喜!
墨池偷偷摸了瓶荷叶浮萍膏,转头去了偏院。
他要去看香桐。
那小丫鬟挨了桂嬷嬷一记耳光呢。
他推门。
香桐“啪”的合上铜镜,背对他:“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整日相见还要那么见外,我来给你送药。”
“谢谢了,你放下就好。”
察觉墨池上前,香桐连忙躲去一边。
“你的脸到底如何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红。”
墨池见她躲闪,一把拽开他的手。
只见香桐的脸上除了红肿还被划拉出三四道细小的血痕,刚开始血迹不会渗透,所以谁也没察觉。
墨池怒上心头:“这几个老奴才,平日净干些不当人的事来!我找王爷去扒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