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暝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后退缩。
骁王抬眸,眼神掠过他,看这百里火光淡淡道:“许雍手下,一个不留。”
斩草除根,为了邺城,他可以杀任何人。
火光肆虐,因为他的话燃起了新一轮的征伐。
墨池已经从营中找出了大印。
晏玦掂着那沉甸甸玉石,嗤笑出声。
有大印就说明是兵部下令调动的大军,先不管目的为何,朝廷都默许了这次的暗度陈仓,想要趁他不在邺城,将这儿收归囊中。
云夙苒眼睫一眨,突然抢下那大印,抬手“哐啷”砸去:“谁说这是真的大印,我说它是假的!”
玉石砸在桌角,碎成数瓣。
墨池和红姑都看呆了。
砸了行军印,这是……什么大罪?
主子竟然也不管管!
晏玦视而不见,好像哪怕云夙苒摔的是玉玺,他也能风轻云淡的笑看。
邱暝骇然:“你们疯了!这可是——”
“假的就什么也不是,你拿什么证明许雍是带印调兵,你拿什么证明,是朝廷给的权力?”云夙苒挑眉,只要所有人矢口否认,许雍已死,无力证明!
把那护军打成板上钉钉的私自调动,被剿杀就是咎由自取!
云夙苒这是要反咬一口。
她仰起脸,声音清脆:“许雍与邱暝狼狈为奸,妄图利用临台军对抗邺城守兵,袭击骁王封地,不料却被守军发现,这才致死伤无数。”先不论真假,表面文章她永远作的漂亮!
“毒妇——!”
邱暝怒骂的瞬间,血渍飞溅,舌头已被切去。
晏玦将他踢飞数丈远,当场毙命!
山坳的万人军队在一晚上的时间里都被消灭的干净。
云夙苒和晏玦等人先行回到邺城。
他们并没有惊动城中百姓。
骁王府。
堂内早就燃起了暖炉,茶水膳食一应俱全,简直就像知道今夜会“大干一场”,所以特地摆上“庆功宴”。
云夙苒看到桌上的虾蟹鱼肉,就忍不住跳上去:“我快饿死了!”
晏玦沉着脸,抢下她手里的龙虾。
“你真不将自己当成孕妇呢?”上蹿下跳不安生。
“我……”云夙苒看他把整碟鱼虾都端走了,“我算准了时间的,您到了三洲我才行动,这不就带你们抓到了邱暝和临台的兵马?!”
她敢那么闯去营里,是因为早就提前看过追踪器的显示。
离京后,红姑必定给骁王书信,一旦到了邺城他就会知道,当然要马不停蹄赶来。
要不是掐好了时间,她也不会傻不愣登的跑去“踢馆”呀。
“闭嘴。”晏玦嘴上有些恼,可身体很诚实的偷摸摸给她拨起虾壳来。
转头对上刚从门外进来的墨池和红姑,得,拿他们“出气儿”:“你们几个带王妃上天入地不说,打算再来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墨池连忙俯首。
“让小王妃身陷险境,是属下的过错。”
红姑没他那么老实,撇撇嘴:“还不是王爷吩咐的,说要体谅王妃,孕妇的心情是第一重要,小王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不顺着意气着了对身体不好,哪怕王妃要玩玉玺,咱们不也得给她偷出来?”
云夙苒在那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