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重重吐出口气。
“骁王妃既是正当有孕,为何不上报内务?”
在京皇家子嗣的一切都要记录在案,偷偷摸摸的,难免遭人怀疑偷情。
“这件事是本王之过,苒苒当初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本王拟定的婚期,所以才没有及时通报内务,全怪本王难止情礼不守规矩。”他说的正大光明,手底下却偷偷掐了把小细腰。
太后知道误会了,哪里还敢多话,但云夙苒不一样。
她看戏不嫌事儿大。
“所以,许郡主这碗汤药是……”她指着许姝棠手里的碗。
“补、补身药。”太后忙道。
“承蒙母后关心,不过苒苒近来大补有余,不如就将这碗珍贵的补药赏给许郡主吧。”晏玦慢条斯理的。
“……”
许姝棠看向太后,太后只能朝她暗暗点头。
骁王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若是当着面说是给骁王妃的落胎药,他立马就能让你重新做人。
许姝棠只能仰头饮尽。
晏玦看她喝完,这才抱着云夙苒出去。
从天王殿到进马车,就没让她的脚沾过地。
“站了半日累不累?你要是想拜佛,本王在府里给你建一座大佛堂,就不需要每年走一趟了。”
“……”
您还真是什么都往家里搬。
而且,她没站,不一直抱着呢?!
云夙苒绕着耳边长发:“我看许郡主挺喜欢那碗汤的。”
“那明日开始,本王每日派人送一碗,盯着她喝。”落胎汤喝多了对身体自然会有影响,但晏玦对许姝棠那种人没什么怜悯善心。
很快云夙苒有孕的消息满京城皆知。
对,最先传出来的还是那个国安寺。
自从被骁王闯入后就变成了,骁王妃求子成功。
活脱脱像在说云夙苒为了这个孩子求神拜佛了许久,国安寺神佛灵验名不虚传!
一时之间,香火爆满。
云夙苒:?你们是懂营销的!
晏玦更是肆无忌惮,内务通报后,他是什么奇珍异宝都往云夙苒的宅子里堆。
起初还担心她和银元的相处,毕竟那老虎体型庞大又没轻没重,结果,银元灵性的不得了。
似乎早就察觉到自家主人有了身孕,它整日瘫在地上翻开肚皮,让云夙苒靠在怀里,简直就像一件活体虎裘。
又暖又软。
大街小巷的烟花已经三天不休了。
香桐清点着堆满院的礼物。
朝廷官员没送东西,但是他们的夫人都出奇一致的使劲往云夙苒这儿“谄媚”。
“今早老爷派人来过呢。”
“哦?”云夙苒应声。
“毕竟是过年,他送了一车礼过来。”
“想讨好我?”
“小姐,您要不要回国公府看看他?”香桐试探着问,云淮死在邺城,国公府更冷清了。
云夙苒耸肩:“你以为他是孤寡老人暗自伤神?他拿着朝廷的‘抚恤’过的不要太潇洒,来向我‘示好’不过是因为没了云淮没了靠山,害怕将来我在京城不会罩着他罢了。”
云夙苒甚至觉得,云晟那样的人骨子里恨不得吃了她!
香桐呲牙,有道理。
红姑已经提前从京城各大酒楼定了最特色的菜肴。
除夕夜满满一桌,堪比国宴。
只是丫鬟护卫们哪里敢和主子同坐,于是云夙苒分了两桌,还把大部分菜都拨给了他们。
毕竟,她怀孕忌口也吃不下多少,至于骁王,光是目不转睛盯着自家娇妻,看都看饱了。
夜幕中响起了爆竹声。
晏玦突然拽起云夙苒,一溜烟出了宅子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