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都,是不是你——
那个带着黑鹰的人置若罔闻,消失在人群中。
晏景逸满脸失落。
“小十,那不可能是满都,出了关很多番邦人都养鹰隼,而且两国交战后,西戎人没有太尉大人的文牒是无法进出璋州城的。”云夙苒安慰,有那么一瞬,她也希望可以再次见到那个小姑娘。
晏景逸叹了口气点头,几人正要上马车,突然,冲出一堆兵卒将他们团团围住。
“衙卫收到报告,有人在这儿私见西戎人,是不是你们!”
云夙苒嗤笑:“开什么玩笑,哪只眼睛瞧见了。”
他们连毛都没看到!
“先把他们先带回去!”衙卫不由分说,收了马车。
云夙苒还以为他们会被押到府衙,没想到却是去了一座大宅。
堂内座上人年约五十,手中捻着二十八海兰珠串,看起来很是富贵。
“璋州城现在是严守阶段,你们从哪儿来的?”
晏景逸“嘁”声:“你算老几……”
也敢管他们的闲事。
云夙苒立马摁住了他的手。
“我们是生意人。”
“生意人?这里是边沿又是后勤之地,做什么生意?”座上人看似云淡风轻,却句句像在审问犯人。
“天奉和西戎正在开战,有战争就会有伤亡,有伤亡就需要治疗,大夫和药材缺一不可,我既是大夫也是生意人。”云夙苒对答如流,已经知道跟前人是什么身份。
“做药材买卖的?”
“不止,银庄、药铺、酒楼、花坊,只要大人想的到,我就都做的到。”
那人一愣,却不是因为她自信的“全能”。
“你知道我是谁?!”
那声“大人”把他叫懵了。
“能号令璋州衙卫却又不上公堂的还能是谁?您一身闲服可遮不住脚上的官靴,想必太尉大人与欢喜楼关系匪浅,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云夙苒也没料到,欢喜楼背后的金主居然是璋州太尉,封常卿。
晏景逸这才发现那男人果真穿了一双黑革官靴!
封常卿笑起来:“小夫人好眼光。”
这女子年纪轻轻有孕在身,看起来有八九个月了。
“你在欢喜楼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是不知你的资本有没有所说的那么雄厚。”
云夙苒太挑出腰间令牌。
封常卿眼睛一亮:“三隍医会?!”
她竟然是个总管事!
三隍医会在京城可是和皇家有联系的民间大商会,在南方各城镇开设连锁医馆,实力资金都不可小觑,若璋州城能与他们合作,必定能大赚一笔!
这里天高皇帝远,所有的关税地税都由他封常卿说了算,每年光是从各商行吞下的红利能堪比江南。
人人以为是个荒蛮之地,谁知肥的很!
云夙苒含笑:“正是,初到贵宝地多有得罪,过几日医会有三十车草药送到,不管是车马还是地税,该收的您一分不少,还请太尉大人望高抬贵手。”
“好说,”封常卿眼珠子一转已经开始盘算应得的分成,“不过有句话你还是错了,欢喜楼的老板并不是本官,过些日子,本官牵线让你们见上一面。”
“有劳了。”
片刻,几人就有说有笑活像是十几年老朋友一般。
晏景逸搀着云夙苒离开太尉府时还纳闷。
“皇婶,您要跟太尉府打交道不成?”以他们的身份应该避嫌官府才是。
“你还记得当初西戎使节团运送的金鳞大炮吗,如此重器不可能在天奉境内打造,是他们从关外运进来的,但进关就得过璋州城门,封太尉是怎么把他们放行却没有上报呢?”
“你怀疑封常卿?”晏景逸一个机灵。
云夙苒摇摇头:“不好说,但这太尉府总像是有些问题……”
这就是她来这儿的另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