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玦抬手轻轻在小崽子脑瓜上一戳。
“本王的儿子岂是池中物,有朝一日,必春风得意凌云九霄!”
小崽子吃痛,没有哭起来,反而不停晃动小手。
晏玦格一把抱起云夙苒,格外欠揍的瞅那小宝宝:“别忙活了,你爹爹只抱你娘亲!”
“……”
云夙苒眼角抽搐。
山庄渐渐清净下来。
谁也不敢提东宫二字。
云夙苒本还担心京城里的大人们听到晏君霖事败后会不会铤而走险搞什么逼宫活动。
“放心,小十盯着他们呢,本王给他留了御牌。”
“……所以他这次留京,你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云夙苒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晏景逸居然不好玩了。
晏玦点头:“一旦本王恢复爵位,御牌就能调动兵马司,总得防着那些老家伙不搞叛乱。”
“这么相信他?”那个小纨绔!
“小十虽然顽劣,可忠义赤诚,该给他机会独当一面了。”晏玦对这个皇侄很有期待。
凌烟湖地牢。
晏君霖这几日都被关押在此。
每天两顿饭,两碗水,不至于饿死。
从东窗事发至今,没有任何官吏进过牢房。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来的,居然是顾颖。
那天晚上她没有去湖滨,得知太子事迹败露,皇帝没有死的时候,她就知道,晏君霖完蛋了。
可是,她不甘心啊!
晏君霖是那样完美的东宫,怎么就当不得帝王!
顾颖带着膳房的糕点和羹汤,来到牢房前。
她花了大笔的银子买通狱卒才能进来。
听说晏君霖自暴自弃,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任何东西了。
“殿下……”她看这里头形单影只的背影,很心疼,“您要是吃不惯这里的东西,臣女可以每天来给您送宫内点心……求您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晏君霖被卸去金冠黄袍,穿着惨白的囚服,目光空洞,心如死灰。
“本宫回京也不过是被折磨死,我不想看到母后那张失望痛苦的脸……”
顾颖咬着唇瓣,见他手脚都被锁链勒出血痕,连忙从袖中取出药瓶。
“您受伤了,”她抓过晏君霖的手,小心翼翼擦拭,“臣女先帮您上药,千万别在这里垮了身。”
晏君霖嫌恶地一把掀翻药瓶。
“云夙苒把本宫害的如此田地!你还用她的药来给本宫治伤,是何居心!”他恼火至极。
哗啦。
顾颖揪住铁链,强行将晏君霖拽到自己跟前。
一个不习武的姑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让他动弹不得。
“再生气再恼怒有什么用呢,您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她咬牙一字一字。
晏君霖沉默,是啊,他这次不是栽在皇帝手里,而是栽在那个两面三刀的云夙苒手里。
那对夫妻,简直可恶至极!
“您就算想把他们千刀万剐,没权没势也做不到,不如好好把伤养了,殿下若是留着性命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晏君霖盯着顾颖。
“可是皇家已经没有我的一席之地,父皇不会放过一个想要刺杀他的儿子,回了京,我就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臣女与贺恬恬打过交道,知道一条出山庄的密道,太子若是愿意好好吃喝用药,臣女……可以救太子出去。”顾颖轻声。
晏君霖倍感震惊。
他落魄到这步田地,顾颖居然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