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栩呲牙,好像想起了什么:“这事儿我听我娘以前讲过,说头一回看到什么公主出嫁不是十里红妆,原来说的是她呀。”
晏景逸连连点头,压低声:“江都公主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念嫔就病死了,大家生怕晦气冲了喜宴都瞒着这个消息,把她送上了花轿。”
怎一个惨字了得。
皇家是恨不得立马摆脱这个低贱的平民公主。
“不过她嫁给中武王后格外受宠,生下两个儿子,还得了监管中州商道的大权。”
公主出嫁二十多年,这是第一次回京看望故人,八成也是因为最近皇家的乱事太多,来表示表示关怀。
不过说到中州嘛……
云夙苒和李栩下意识的对看一眼。
中州的药材运送受阻,莫非和江都公主有关系?
云夙苒抬眼。
阳光下的马队金碧辉煌,更像在对京城和天下炫耀,金枝玉叶曾经没有得到过的东西,现在要千百倍的补偿回来!
日光粼粼落在金绣珠帘上。
掩映出里面端坐的女子雍容华贵。
江都公主,晏江晚。
整个京城都沉浸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回来的时刻。
云夙苒回头就带着香桐进了宫。
她去凤鸣殿。
皇后这段时间愁思忧虑,整日抱着晏君临的画像,可人死不能复生,她难得见到云夙苒来探望自己才微微笑起,可一笑就更显得满脸憔悴。
这是心病,不是靠药物调理就能好的。
倒是香桐小丫头机灵,变着花样把从天桥说书人那听来的那些荒诞故事都绘声绘色的说给皇后。
居然把皇后逗笑了。
“臣女听说江都公主已经到了。”
“是啊,住在曲心苑呢,她还带来了两个儿子,武怀安和武怀宁,听说一个力大无穷十八般兵器样样皆会,还有一个不爱习武,但是个十分了得的青衣,唱念做打全都精通,正在忙着给太后排出新戏呢。”
太后闲下来喜欢听小曲儿。
晏江晚一回来就怂恿着自己的儿子讨她欢心。
皇后疲累的揉了揉额角。
“娘娘您先歇着,臣女和香桐去御膳房给您取雪酥糕。”
云夙苒带着小丫鬟快步经过花园。
“小姐,您好像对那个江都公主格外好奇?”
“好奇谈不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啊?”香桐有点懵,“您和她是敌人吗?”
“看起来暂时做不了朋友。”
那瞬,嗤——
一支利箭狠狠扎在云夙苒脚边,翻起的泥土弄脏了她的珍珠鞋。
又是破空一声,云夙苒连忙将香桐往身后一拉。
嗤!
第二支,扎在小丫头身边的树干上。
要不是躲的及时,说不定就要被刺穿了脑袋。
“什么人!大道不走走小路,那不是找死吗!”有人在不远处的高台上呼喊,好像还嫌弃她们坏了他射箭的兴致。
他收起弓箭上前来。
是个壮实的年轻人,穿着锦文调篮衣,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武怀安定睛一瞧跟前的姑娘。
娇研明媚,容色殊丽,半身软烟罗衬的她腻粉酥融。
他眼前一亮。
母亲说的没错!
京城里果然美人如云,宫内就是随便晃荡两圈也能有艳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