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还没有放过开采冶炼铸造一条龙的权力,一旦落在她的手上,岂不是可以偷偷私铸兵器?!
这女人野心不小啊!
云夙苒垂眸沉思,根据晏景逸和李栩告诉她的情报来看,晏江晚在中州已经只手遮天,若是霸权成功,恐怕不是造福朝廷,而是埋下祸根。
晏玦没有任何表态,只是悄悄叩了叩玉案。
御白和墨池立马将所有在场表现支持晏江晚的大人们一个不漏的记下。
席间,有一人未曾饮酒,考虑半天终是站起来道:“先帝曾有律法规定,硝铁开采权不得集于一人之手,更不能跨州郡行事,公主的好意心领了。”
正是周大学士,亦是当初在议政阁唯一反驳蒲将军的那个人。
老学士瘦骨嶙峋但有一身傲人风骨。
“那简单,并州就是,”晏江晚的算盘早就打好了,“中州与涿州合并,统军统令,毕竟涿州地小又多山,百姓真正能居住的面积并不多,水路陆路还没有中州方便,不如,交给中州一并管理就是。”
“宣于十年至三十五年,这甘河以南本就是一州,何分你我。”晏江晚的口吻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坚定。
满场百官噤声,不敢左右任何人的思想。
他们想看看皇帝是什么意思,皇帝已经醉醺醺地了,他们又转头去看骁王。
骁王不言,一口一口抿着清酒。
周大学士见没个人站起来反驳,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定向了云夙苒。
环佩琳琅,珠玉叮当。
繁复精致的宫裙擦过桌案,缓缓上前,也站在了场中央。
那姑娘妆容不丽却显得娇贵秾艳,仪态万方。
“众所周知,涿州有着不少为官家开采熔炼的民间铸造厂,公主若是拿了矿权,朝廷自然不会允许私营的民间作坊抢生意,您这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垄断了甘河以南所有的铸造产业啊。”
晏江晚诧异杀出个程咬金来,但她不慌不忙:“云小姐言重,说到垄断,不正是您的拿手好戏吗?”
正等着这个机会好好给她个下马威!
“本宫主听说你和三隍医会、仁义堂合作,垄断了京城和南方药材的售卖,甚至在西北也开设了药仓,我看你野心更大,根本想要吃了全天奉吧!”
云夙苒面不改色,昂首道:“医会和仁义堂虽开设分馆,却从未打压其他医馆、药材铺,而是协同他们一并加入商会,共同造福百姓,请问这一年来,我可曾逼死哪家商铺?!”
加入医会不光有珍惜药材提供,还可以计利分红,大家一起共谋发展罢了。
晏江晚理亏,一下答不上来。
好像的确没什么商铺投诉过仁义堂。
她嘴角抽了抽。
“药材治的是民生,国之根本,岂能容许一个官宦人家和商户合作,万一官商勾结,岂不是要闹民乱!”
这么严重的事怎么可以不提防。
云夙苒眼睛一亮:“公主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以求诚信合作,臣女倒是希望陛下将三隍医会的药材纳为兵部后勤,一来,可以临时监督,二来,医会在各地都有药仓,随时可为各营提供良好的医药保障。”
她这话头一转,转的晏江晚都有些没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