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的男人唇红齿白更添一分荏弱的楚楚之相。
晏江晚用力拔下发髻上的那支榴花金钗,狠狠扔跺进泥里。
刚才和云夙苒近距离的辩驳让她看的很清楚,那女人的发髻上也有这么一支花丝金钗,虽说不一样,但看款式应该是一套头面里的!
金钗是云夙苒的东西!
这贱男人,居然敢骗她说是买的。
“记清楚自己是什么狗东西!”晏江晚抢下牧云忱腰下的药囊,“今夜开始,你没有解药了!难受?就自己拿命扛着!”
牧云忱不敢反驳。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
“公主即便因为采矿权的事,也没必要对自己的手下如此打骂出气吧。”简直不当人呀。
云夙苒刚才看到他们两个离席,也追了上来。
她是有话要和晏江晚说。
晏江晚居高临下:“这男人向来都这么苟且卑微,你倒还怜香惜玉了。”
云夙苒斜眼默不作声的牧云忱,目光回到晏江晚身上。
“仁义堂的药草经过中州被拦截吞下,那是送去甘河的救命药,还望公主高抬贵手。”
“云夙苒,你现在是求我吗?”
“不,是和你商量。”
晏江晚咯咯一笑,虽然三十五,可看起来不过像个二十多的娇艳美人,一颦一笑艳丽动人。
啪啪啪!
她拍拍手,暗处走来一个小丫鬟,手里端着两杯酒:“本公主没什么兴趣爱好,就喜欢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公主想怎样?”
“赌一赌天命!这两杯水,一杯有毒一杯没毒,比比谁的运气好,你要是喝了没有毒的那杯,我就放行中州的药材,立马派人去甘河救治。”
“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掉头就走,我马上烧毁那批药材,整整五十多车呢……再从别的地方调遣,只怕甘河的百姓要死伤过百,周学士说你悬壶济世,忧国忧民,我只向看看,究竟是真是假。”
愿意为了那些百姓,赌一赌命吗。
牧云忱眸光一热,依晏江晚的个性,这两杯必定都下了毒!
绝无胜算。
云夙苒愁眉深锁似在做天人交战,实际上,她的确该呲牙咧嘴。
居然有人拿毒来试她?
这辈子头一遭啊!
“好!”
她什么不行,解毒在行,她的身体曾经对血傀儡的抓伤都能免疫,经过9527的调理,还会怕这区区毒药?
云夙苒很爽快地挑起一杯,仰头饮尽。
“请吧公主。”她潇潇洒洒抬手示意。
晏江晚不可思议的围着她转了三圈,不可能!难道……这杯中没有毒?
她招招手:“牧云忱,你喝了它。”
云夙苒:?!有这么不要脸的?
然而那身后的男人几乎想也没想,一饮而尽,刚下肚就突然呕出鲜血,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毒药明明没问题!
晏江晚的震惊没表露:“既然你运气好,中州的药材我放行,不过,与你二八分账,毕竟人命和钱财,两者不可兼得。”
她丢下已经痛苦不堪的牧云忱,拂袖离去,就像丢弃一条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狗。
死了就死了,谁也不心疼。
“见过神经病,没见过你这么神经病的。”云夙苒忍不住吐槽,上手一搭脉搏,立马从袖中掏出两颗药丸塞进他嘴里。
她叫来丫鬟,将牧云忱送上马车。
药丸只能护心脉,要救人,得立马去解毒。
马车疾驰奔出宫门。
大宴上。
舞姬们罗裙翻飞,风情百转。
晏玦已经发现云夙苒在晏江晚和牧云忱出去后,也偷偷溜了出去,现在晏江晚回来了,她却还没有。
他起身,也正要离去。
突然武怀安站了起来:“王爷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