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傀儡中招的针剂开始生效。
它虽然能飞檐走壁,但速度明显缓慢下来,伤口不断的流血让它气喘吁吁,甚至忍不住发出哀痛低吼。
它越过城墙,跳出城门。
云夙苒有骁王玉佩,也能自由出入,无人阻拦。
只是这一晃而过的身影被晏景逸看到了。
他今天在兵马司值夜,正巧来城门口晃荡。
就算干啥啥不行,凑热闹也要第一名。
晏景逸翻身上马。
“小皇婶!”
“你跟着来干嘛?”云夙苒诧异。
“保护您呀!”这种千载难逢能在皇叔面前炫一百年的事,他当然要积极响应。
“……你保个鬼!”不拖她后腿就满足了。
两人一前一后追着那黑影进了小道,就在要将它逼停时,怪物借着天色暗沉没了踪迹。
晏景逸怎么说也是个习武之人,听觉灵敏。
他侧耳,跃身下马突然拔出手中宝剑刺向一旁低矮灌木丛。
“嗷——”
一阵入兽般的暴吼,里头果然窜出那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晏景逸吓的一个激灵,反手砍下它整条手臂。
可血傀儡不为所动,玩命似的扑到他身上,眼见就要张口咬下脖颈子。
云夙苒眼明手快,把马缰绳塞进了血傀儡口中,抓住晏景逸的后领子一脚踹开。
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个小盆,她用力一泼,里头的东西全洒在血傀儡身上。
怪物的挣扎渐渐变成了蠕动,片刻,就倒在地上化成了血水。
只剩下一具扭曲了的森森白骨。
晏景逸惊魂甫定点起火折子,看的后脊梁发寒。
“这是什么?”
“血傀儡。”
“这就是血傀儡?我听说过,是南疆六海专门训练出来杀人的死士……”晏景逸是第一次见这,“那……您刚才泼出去的又是什么?”
那些小东西还在血水里密密麻麻的钻进钻出。
“蚂蟥。”
云夙苒取出陶罐,将吃饱喝足的蚂蟥都收了回去,这是经过她的营养液培育出来的,不单是平常所见的那种。
果然对付血傀儡有奇效,回去再改进改进!
今夜虚惊一场但也收获颇丰。
两人肩并肩的往回赶。
“今夜不是宫宴吗,小殿下怎么没去?”云夙苒好奇晏景逸居然改掉那吃喝玩乐的性子了。
“身为皇亲国戚当然要做以身作则,今晚是我值夜,我肯定不能借故开溜啊!”他义正辞严,一扭头就悄咪咪解释,“哎呀,其实我是懒得去应酬,我和江都公主又不熟,何必装什么姐弟重逢的苦情戏码。”
要称颂晏江晚的慷慨重情,喏,文武百官已经给你演的明明白白。
“话说,我这两天在兵马司可听到不少小道消息,说是晏江晚出手阔绰给京城不少大人都送了礼,这尿性看来,她回京就是想捞好处的!”
“你小子不笨啊,”云夙苒拍拍他肩,“她想要合并州城,拿采矿权。”
晏景逸了然:“皇叔怎么说?”
“闭口不谈。”
“没表态就是不同意。”
“你很清楚他的想法嘛。”
“那是!我和皇叔谁跟谁啊,我就是他肚子里的……”
晏景逸正眉飞色舞,话还没说完,眼角咯吱一抽声音弱了下来,“我那什么……我先回去继续值夜了……”
云夙苒:“嗯?”
小脑袋撞进了个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