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御林军呆愣当场不敢领命,晏江晚不多话。
哐啷,扫落桌上茶盏。
吓的他们一个激灵,连忙点头退了出去。
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一个动作都能叫人噤若寒蝉。
江都公主驻禁城,登高楼。
蜿蜒长廊铺着琉璃瓦,高耸围墙填满金砖红,真是庄严又奢靡的围城。
她站在城楼将繁华一览无余。
牧云忱出现在她身后。
“可有骁王的踪迹?”晏江晚抚着被夜风吹动的步摇。
“没有,自从他出京第二日兵部便再也没有接到他的任何消息。”
“塘报没有、军信没有,连郡县的各个驿站都没有任何风声传来,看来是存心隐藏踪迹……咱们当初把他骗出京,反而自己差了一着。”晏江晚眯起眼,思虑着却没有过多的担忧。
“中州的兵马什么时候能到京?”
“万人大军日夜兼程,三天后。”
“让他们务必加快脚程,只有把宫内侍卫全换上咱们自己人,我才能安心对付他。”
晏江晚来回踱步,原本她也没打算劳师动众的直接派遣中州军队来接管,但这两日出的纰漏越来越多,云夙苒的行动更是让她心有余悸。
她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掌控所有人。
牧云忱取来披风,贴心的为她披上:“那骁王若是领兵夺城呢?”
晏江晚无所谓的耸肩:“他敢来?百里之内,他进一步,我就杀一人,骁王能背多少血债?”
京城多的是不怕枉死的百姓!
牧云忱不语。
晏江晚面上恣笑多情,实际上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你在替那些百姓觉得无辜,替皇帝觉得可怜吗?”晏江晚没听到他答话,自言自语道。
“当初我也住在这里,也这样哭着喊着、跪着求着,可从来没有人搭理我,十三年华逼我出嫁,得到过祝福吗?没有。”
她声音凉薄,现在讲来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京城对于晏江晚来说,不存在憧憬和羡慕,它不过是争取的手段罢了。
“你猜念嫔是怎么死的?”
牧云忱已心知肚明:“您杀的?”
晏江晚冷笑:“就她那样的婊子也想做我母亲,配吗!中州的权势是我靠着能力手段夺来的,王爷得听我的,皇帝也一样。”
她志在必得,只要再等三天。
三天一到,骁王也得听她摆布。
……
此时。
全州境外。
山中散落着零星烟火,看起来像是猎户下山不及而被迫在深山夜宿。
一匹骏马飞驰而过。
“报!”
上头跃下的小将身手矫健。
“中州兵马被急调入京,现已至柳铭附近,没有驻营扎寨,马上就会经过此地。”
月光下的男人正抚着玉扳指,即便沉默不语也气势逼人。
他玄衣长袍,眸光幽深,金靴上还有干涸的血渍没有洗去,令这颀长的身影增添凛冽肃杀之感。
“果然不出主子所料,江都公主心急了。”墨池捣拳,他们在全州附近埋伏数日,就为了隐藏行踪。
骁王出城查营,本就是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