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服用了过多的五石散,虽然清了毒,但药瘾还会时不时的发作,需要他忍耐克服才行。”皇帝也不年轻了,精神重创,身体成瘾,恐怕很难再调理的完好如初。
云夙苒不必多说,皇后也懂这个道理。
只是眼里还充满了心疼和担忧。
今夜星穹璀璨,谁能想到,这个巍峨庄严的皇宫就在刹那间险些上演一场皇权更替。
云夙苒抱着孩子来到殿外哄他数星星。
皇后喟叹口气,看着少女的背影,似也想起从前的自己。
晏玦站在皇后身边,突然道:“皇嫂,你有没有过……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感觉?”
皇后一愣,晏玦叫他皇嫂,就是将她当成家人。
男人虽然问话,可目光却定定地看着不远处正抱着阿弱的云夙苒。
“有,但后来发现,失去在所难免,担惊受怕极力挽回都不过逆水行舟,徒劳无谓。”皇后淡淡道。
她与圣上之情如海深、如山高,但也知皇家情深不过累赘,皇家情薄不过世凉。
圣上需要三宫六院,她便打理三宫六院,圣上需要太子即位,她便诞下麟儿,善待各子。
但,作为一个女人,她何尝不感到厌倦疲惫。
晏玦眸光微微紧敛:“本王也有害怕的事,但,决不允许它发生。”
云夙苒是他唯一不能承受的失去。
“呀,小皇婶您果然在这儿,害我一阵好找,晏江晚呢?”刚从兵马司收到消息跑来宫内的晏景逸喳喳呼呼,手里的刀还没放下。
“在梅坞自尽了。”
“便宜她了,她不自杀绝对要被父皇千刀万剐!要不是您拦着,我都想直接在诏狱手刃武怀安!”不过他们掉包后,晏江晚亲自叫人吊死了儿子,也算大快人心。
“武怀安去诏狱做什么?”晏玦从堂内步出来。
“皇、皇叔您怎么也在这儿呀?”晏景逸就知道,云夙苒在的地方少不了骁王,他立马打小报告,“那小子不怀好意对小皇婶图谋不轨!”
晏玦:?
“不光图谋不轨,他还动手殴打小皇婶!”晏景逸指着云夙苒的腰。
晏玦低头就看到她腰下系着一件男式披风,他一把扯下,果然,腰间衣衫已裂开,那盈盈细腰上有一道深红的鞭痕。
“他打你?!”男人手背青筋都冒了出来,要早知道,他绝对在梅坞当着晏江晚的面将武怀安碎尸万段!
“我也捅了他八刀。”
晏玦没吭声,将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掉头就走。
“你去做什么?!”
“鞭尸!”
云夙苒:……
她忙给晏景逸使眼色,还不快去拉住晏玦!
晏景逸哪里敢去拦骁王的路。
云夙苒抱着孩子追出两步,装作脚下一崴,惊呼着就要跌倒。
晏玦连忙回身,跟阵风似的已经搀住了她:“哪儿疼,是不是崴到脚了?你……带着孩子追什么……”
他不由分说把人抱起来就往殿内走。
晏景逸看的可酸了,一转头,发现皇后娘娘也磕酸了牙。
“本宫还是去梅坞看看陛下吧。”
“儿臣陪您一起去!”晏景逸识相的很。
老老实实把凤鸣殿留给骁王和云夙苒。
晏玦懒得搭理,自顾自把云夙苒往贵妃椅成堆的金丝裘绒里一扔。
蹲下身脱去她的鞋袜轻轻按摩。
少女的玉足小巧匀称,今夜许是在碧霄宫的炭火上磕绊过,脚底有些嫩红。
反而更叫人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