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从被窝里滚出来的时候,天色恍然昏沉。
满室充斥着隐秘的香味。
好像夏末盛放的菡萏梦。
纤细小腿上染着深浅不一的红痕,蔓延入锦绣暖衾中。
晏玦将吃喝都备在榻边,端茶送水理所当然。
云夙苒是真的饿了。
连伸手都懒得。
晏玦将羹汤送到她唇边:“这是新鲜兔血和鸽蛋炖的,红姑特地在厨房窝了两个时辰,补身的好东西。”
云夙苒懒洋洋倚在枕上:“你还知道我体力不支呀。”
就差折腾死她。
晏玦失笑。
他随性绑好凌乱的马尾,披上金绣长衫,露出强悍的臂膀和劲瘦的腰身,下腹那道陈年疤痕正蜿蜿蜒蜒探入松垮在腰线下的绸缎长裤。
性感狂野,极致诱惑。
云夙苒的目光忍不住往那儿瞧去。
晏玦了然:“现在还舍得阉了本王吗?”
噗。
云夙苒喝了一半的鸽蛋汤喷了出来,她赤红着脸,拿锦帕擦去水渍。
“吃饱了?”
“嗯。”
“那继续。”
“?!”
晏玦,你王八蛋!
云夙苒的抗议无效,整个人被拖进帐中。
柔软诱哄的低语带着整夜的破碎啜泣。
散在嗓音里掩不住的媚态,娇的像能掐出水来。
整整三日。
她压根就没下过这张床。
这会儿裹着被子,“狠狠”蹬了晏玦一脚。
没什么力道。
被用过的身子腰腿无力,没那个能耐和他对峙。
她风寒了。
从吃糖变成了吃药。
好在炭炉没有断过,不严重。
云夙苒红着眼擦鼻涕:“怪谁?!”
“怪本王,全是本王的错。”
晏玦用银狐裘把她包的严严实实,忍不住抚过她绯色红馥的唇角。
索性一骨碌把人抱起来,从温柔乡到进马车,就没让她的鞋履沾过地。
金漆马车惹人注目,全城沸沸扬扬又炸开了锅。
三天前的京城头条——
骁王选妃,云小姐情场失意买醉温柔乡!
而三天后的京城头条——
天奉男德典范,骁王为爱做“鸭”!
晏玦:?!
他什么时候成了温柔乡的“鸭”?!
云夙苒听着八卦笑的直不起腰。
马车里早就被炭炉烘暖。
她圈着阿弱倚在晏玦怀中,慢悠悠道。
“既然你想让裴羡羽多和名流之士接触,不如把他交给我?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带他去参加青年才俊的聚会。”
云夙苒在京城的人缘和名声极好。
晏玦沉思半晌:“你不许看那些男人。”
他知道云夙苒暂时不愿冠上骁王妃的名头,也是想避人口舌为自己谋划背后势力。
云夙苒亲了亲他下巴:“你还不放心我了?”
“对苒苒有信心,但对那些狗子不放心。”
总有些喜欢撬墙角的!
他绕着云夙苒的长发,低头吻过她眉眼。
怀里的小崽子突然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嘴里咿咿呀呀的像在学人说话。
“……唔……娘、娘亲……”软软糯糯还带着水泡泡的声音传来。
云夙苒一愣,看向阿弱。
小崽子眨巴眼,伸手抱住她,虽然口齿不清,但真真切切:“娘亲……”
云夙苒喜出望外:“阿弱会叫娘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