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晏玦已经不在身边。
侍从们道,王爷一早就离开了,生怕旬阳太守得知他在乔家而带着大批人马来这里请安打扰了东陵的安宁,这一去至少三五天才能回东陵。
“还算他有心!”乔震哼哼,将云夙苒交给乔思远,“带你表妹去城里转转,好吃好玩的多了去,让她尽兴!”
乔思远义不容辞,上了马车。
“今日表哥听你的,苒苒想去哪里表哥都陪你去。”他眉眼弯弯,笑的温柔得体。
云夙苒响指一打,马车开动。
但—一
整个下午逛来,她去的地方都很古怪。
在乔思远的心里,女孩子能去哪儿,无非绫罗绸缎的裁衣铺,金珠银玉的簪花楼,五花八门的糕点馆。
而云夙苒去的居然是老城区和一些工坊聚集地。
“你在找什么?”乔思远好奇。
云夙苒和他坐在路边的小摊吃着豆腐花。
“我记得上回走的时候,南城区那片坍了大半儿,如今居然成了作坊群,连通大道的石桥都被修缮过了。”
乔思远满脸自豪道:“这些都是祖父派人修的,他这一年来花了很多心血在东陵,光是城里的学堂就出资多建了三座,他还给那些上不起学的穷苦人家提供资助。”
“外公说不管是哪家的人才都是东陵的荣耀,若是将来凭本事进了京当了大官……”他顿了顿,目光温柔,“东陵人就是苒苒的依靠,他们出人头地,苒苒在京城就不会被人欺负。”
修桥、铺路、开作坊、建学堂,乔家支撑着东陵的一切。
而东陵,就是云夙苒最坚强的后盾。
云夙苒心里一软,乔震是千方百计要给她撑场子呀。
乔思远还压低声悄咪咪道:“祖父整了个小金库,说给你留着第二春的嫁妆!”
噗!
云夙苒的豆浆喷了出来。
“嫁妆?!”
乔思远狠狠点头:“祖父舍不得你去京城,恨不能给你在东陵找个如意郎君,你和王爷暗度陈仓这事瞒着祖父,他要是知道了一准跟你急。”
云夙苒:“??你怎么知道?”
“我昨儿瞧见,骁王偷偷溜你房间去了。”
看他多好,那是半个字眼都没往外捅。
“……”
“祖父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你当初被封棺沉江,差点一尸两命的事,他当然全算在骁王殿下身上,要不是王爷位高权重身份特殊,你怎么会成众矢之的?怎么会被人抓去威胁?”
如果骁王只是个普通人,云夙苒断不会有那些飞来横祸,作为丈夫,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儿,岂非失败!
乔思远又道:“你别怪祖父,他也是心疼你,得知你辛苦生孩子结果被骁王踹……和、和离,他以泪洗面整整一个月呢!”
云夙苒怎么会怪乔震。
外公心疼她,东陵爱着她。
那么她自然不能拂了老头子的“心意”啊。
“那表哥今日带我出来,也一定是受他之托。”
乔思远憨憨一笑。
乔震让他旁敲侧击。
云夙苒拍拍手起身:“咱们现在就去忠人之事。”
“啊?”乔思远一愣,“你还真要去‘相亲’啊?!”
当然!
见“知识分子”的机会,肯定要抓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