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她下意识反驳。
“你之所以身上有那么重的暖香,不是为了掩盖生病,而是为了掩盖药味,若是脸上粘着人皮面具,贴合处会需要蛰虫粉末做调和,蛰虫味重容易被发现,所以才需要暖香!”
“那个被我们抓到的南疆贼人是你的同伙,从头至尾只有你碰过他,他不是被人刺杀,而是被毒虫咬死的,你在乔家面前演一场救命之恩的戏码,不就是想得到信任来旬阳营中盗取大印。”
云夙苒也是察觉了异常才偷偷跟了来。
乔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突然娇笑起来:“苒苒别胡闹,有些事我年长记不清,有些事是你碰巧猜测,怎么能武断当真呢?”
“那我问问‘姨母’,骁王中毒的事连天奉皇帝都不知道缘由,你怎么知道,他是蛊毒发作而不是重伤致残?知道蛊虫的人,除了亲眼见我为王爷祛毒的乔家人外,就只有——凶手。”
——“你是六海门徒!”
云夙苒已经十分笃定。
乔玥的娇笑狰狞了起来。
有一种既然被拆穿,那就不装了的狂妄。
“云夙苒,就算你识破了又如何,你跟着我来到旬阳营,难道就能将我绳之以法吗?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敢来,外头千军万马都不可能阻止我,甚至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是那个死的最惨的人。”
“靠你那些迷惑人的把戏?”云夙苒不以为意,深知乔玥倚仗的是什么,“你能用乐曲摄魂,怎么就不知,我也可以在酒中下解药呢。”
她既然察觉了自然不会孤身入虎穴。
在接风洗尘宴之前,她就已经在酒坛子里下了能让人醒神的药物,只等药效发作,乐曲中的幻术不攻自破。
“什么?!”
乔玥倒抽口气,撩开帐帘一瞧。
不远处曲乐绕梁,但也传来了韩毅的厉声,显然是清醒过来的人发现乔玥不见了,正要满营寻找。
一旦被发现她在正营偷取大印,必死无疑。
“今夜,你是休想得到大印。”云夙苒晃了晃手中茶盏,只要她摔下发出声音,这里就会被千军万马包围,插翅难飞。
乔玥怒瞪向云夙苒。
“你不是想知道你姨母在何处吗,如果我今夜不能平安出营,乔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你我各退一步,我不要军印,你陪我演完这场戏,送我平平安安的出营,我就带你去见乔玥。”
云夙苒同意了。
趁着巡逻还没到正营,两人回到了篝火边。
云夙苒扶着她:“玥王妃今夜酒水喝多了,有些头晕眼花,吐了两回,劳诸位将军担心了。”
“那不如就在营中休息吧。”
韩毅见乔玥面色发红,嘤嘤自语,就一阵心疼。
“多谢好意,乔家方才传了讯有急事商议,玥王妃急着赶回去。”
众人见营中无恙,也不再多留。
很快。
马车驶出大营,往西南方向疾奔。
周遭寂寂。
云夙苒发现,她们并不是驶向东陵,而是朝着深山老林中去。
难道……乔玥会在这片山林里?
“云夙苒,你本事不赖,以你的才智和能力完全可以掌他人生死大权,何必要看你们那个老皇帝的脸色。”
“所以,这是六海的企图?”
对南疆皇帝取而代之。
若说银诡有这企图,不奇怪。
假乔玥蹙眉,这女人还挺会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