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眼瞳涣散,她掐了掐掌心,满是鲜血。
如果……如果她能挺过这一关……
说不定——
说不定她能完全破解血傀儡的秘密!
她咬紧牙关便是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作为“人”的意识。
“死了?!”小奴们吓的咋舌。
“死不了。”
趴在牢中的人勉强可以看到还有呼吸,凌乱长发散在褴褛的衣衫上,裸露的手臂布满红鳞,血渍从皮肉生长出的地方淌下。
如同……海中幻化出的饮血鲛人。
可怖又恶心。
洞内传来急促的脚步:“有人闯入了地界!”
“谁?”
“不知,看似孤身前来,是个男人。”
蟾羲眯眼:“莫非是骁王?旬阳营的人说还要几天才回来,提前回城必定是察觉了异常,居然能找到这儿?”
有些小奴慌了:“要是他寻到洞口,把天奉的官兵引来,咱们可就一个都跑不掉了!”
“这事若让主人知道……”
“慌什么!”
蟾羲垂眸,看着牢中那奄奄一息的“怪物”,突然眼睛一亮。
……
山中不知不觉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冬日的雨,寒冷刺骨,也让残留的香气更快消散。
他只追寻到了瀑布附近。
飞流直下三千尺。
眼底一汪深潭,潭水流向峡谷,直到下游。
潺潺水声与落雨交织。。
晏玦的目光顺着瀑布缓缓往上挪去。
莫非——
这后面别有洞天?
他正想着,突然一道阴冷凶煞的湿气从林间跃出,直逼他后颈而来。
浓重的腥味暴露了它是个怪物!
血傀儡吗?!
袭来的速度和力道与他曾经见过的不同。
怪物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雨水从头顶淌到脚下,它像是浑身都在流血,不用想,那些血渍恐怕也带着毒素。
绝对不能沾上!
晏玦顿时起了杀心,若不一剑将这鬼东西毙命,就可能死在它手上。
怪物闪身扑来的瞬间,他长剑出鞘,反掌劈开它肩膀,银刃就要刺入心窝。
剑光如雪闪到了它的脸颊。
照出耳下那对金錾东珠的宝相花耳坠!
晏玦心口猛然一跳。
云夙苒!
他想也未想,慌忙收剑纳势,反冲的剑气狠狠撞进自己身体,冲的他五脏六腑镇痛难忍,他连忙运力压制,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己的奇经八脉,但,绝对不能伤到它!
那瞬,血傀儡的指甲抓过他前胸,衣襟撕裂,皮开肉绽,血渍溅在它脸上。
“苒苒!”他焦灼轻唤。
“怪物”近在咫尺的肌肤上布满淡红的鱼鳞纹,双眸带着浅浅莹色,好像这两个字突然撞进了没有思绪的脑袋。
让她神色一动。
“主人,您可千万要挺住啊!”
“苒苒。”
“好痛苦……”
三种声音交织在脑海里。
身体已经被拥进熟悉温暖的怀抱。
她冷的好像一块冰!
男人不在乎身上的毒液会不会要了他的命。
“怪物”脸上的血渍和雨水混合,顺着面颊淌进唇中。
腥腥热热。
她的神志恍然有一瞬清醒,紧绷僵硬的身体突然瘫软失力。
“晏……晏玦……”
两个字几乎要了她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