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胃里倒腾的烈酒“哇啦”一下全吐了出来。
外头听动静的贼人笑的猥琐至极:这就开始翻箱倒柜了,连床也不用,哟,老大玩的好野啊!
屋内。
彪形大汉已经被人踩在脚底。
长身玉立者锦衣华服,凤眸晦暗如海。
这狗贼居然想和云夙苒拜堂成亲?!
他堂堂骁王求还求不得,居然让这玩意占了便宜!
晏玦纯属泄愤,脚底用力,“喀拉”,胸骨断了两根,贼头连喊都喊不出,顿时口吐白沫。
“你别把人踹死了……”云夙苒连忙上前,用腰带堵住了山贼的嘴,将他整个人绑起来。
山贼这会儿的酒醒了大半,奈何已被拿捏,呜呜咽咽的叫不出。
可这种闷声却像带上了情趣感,外头发出一阵嬉笑。
云夙苒凑到门口:“全部喝酒去,别在外头打扰老子的好事……滚!”她模仿着大汉的声音把所有人支开。
这群小弟早就想去前头吃喝嫖赌,一溜烟鸟兽散去。
晏玦不管那狗山贼,他揉了揉云夙苒的手:“还好吗?”小姑娘被“掳走”片刻,他都心慌。
“差点叫这贼人砍了手脚扒皮抽筋。”她还挺委屈的。
“……”
晏玦抬脚蹬在山贼肚子上,踹的人呕出一口老血。
“你怎么进来的?”云夙苒这才想起要问,刚才她都准备好银针对付人了,结果晏玦比她速度还快,踹翻了这莽夫。
男人指了指窗口。
“那里可是悬崖啊!”云夙苒不可思议,不过想也是,普通人望尘莫及,对于晏玦这般武艺高强的就如履平地。
也亏的他想得到从那儿进来,至少不打草惊蛇。
“就你一个人来吗?”
“还有墨池御白。”
云夙苒一愣:“你不会是打算让他们两人搞定一寨子的山贼土匪吧?”
晏玦老神在在。
果然,片刻不到,外头突然哄闹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寨口走水!”
“快去救火啊!”
整个寨子都被咋呼声叫懵了,喝酒喝了一半的人都冲出大堂,寨内居然起了大火!
“有人放火箭!”
“所有人戒备!”
方才夜深人静,林中突然窜出两三支火箭,穿过城寨大门,恰好射中今日抢来还堆积在岩下的粮草。
足足三十车啊!
突如其来的大火控制不住,整个山寨都得被烧个精光!
贼人们慌慌张张去救火,奈何已经东倒西歪,连带着踹翻了外头的酒水车。
烈酒遇火更加旺盛。
惨叫声不绝在耳。
“让他们自乱阵脚先,若是州府衙门出兵必定会被人通风报信,换来一场空。”晏玦镇定自若。
山寨已乱成一锅粥。
没人能顾忌到新房的情况。
云夙苒这才扯下布团。
贼人头子已经清醒,啐了口唾沫,怒骂:“你这小贱人……”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到他脸上。
云夙苒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
“今日你们从我这儿抢了几车珍珠玉石,可并没有安置在城寨里,藏那儿去了?”
山贼冷笑,不开口。
云夙苒也不急,她罗裙逶迤,踢了踢脚底下的石砖。
“这么多年来抢的金银器皿、绫罗绸缎总得出货换成银票银两,你们不能抛头露面,所以章华郡里有人替你们销赃,或者说,你们负责抢,他负责兑换,为了避免怀疑,所有现银也是你们帮忙妥善藏匿,银子在那儿?”
云夙苒问第二遍。
山贼的神色明显一僵:“跟老子玩黑吃黑?!老子全都花光了!有本事你们自个儿搜!”
他嘴硬。
显然,银子不在寨中。
晏玦看出了端倪,他倚在窗口,峡谷的夜风拂过耳畔:“这么多的银钱,若不是藏在天上,那就是——”
他指了指下方。
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