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这次可不是被送进营帐好生照料,而是给关押进了临时的军中监牢。
张副将只觉得她人小小的,诡计大大的!
“云小姐不也认为是药材里出了问题,不管是喝的敷的,仁义堂都逃不脱责任。”
“药材除了经过李家,还有太医院、度支分拨署、内务府,甚至兵部核查,谁也不能保证没有其他人从中作梗!”
“您空口无凭还意图烧尸,即便末将现在把刘浩大人请来,您能将来龙去脉全都解释清楚吗?不能就好好呆着等圣上和刑部的大人查明原委!”
云夙苒拳头一捏。
她不是信不过那些人的本事,而是这次阴谋非同小可,绝不只关于仁义堂的利益,李栩单纯就是个被推出来的烟雾弹,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药材上。
“你不拿这满营的性命当命吗?!”云夙苒急道。
“不拿人命当命的是仁义堂!”
张副将怒目而视,叫人给云夙苒上了手铐脚镣,省的节外生枝。
他离开牢狱,沉默半晌,招来边上小兵。
“去!通知京中,云夙苒擅闯后勤营企图帮助仁义堂毁尸灭迹。”
“是。”
兵卒连夜奔走。
云夙苒无奈,甩了甩腕上的手铐。
“完蛋,”9527恹恹地龇牙,“小的自从跟着您就没少吃牢饭,不知哪天咱就一起上了断头台。”
作为一只智能ai跟着主人风里来雨里去,它也算给自己铮足了脸面。
“就算上了断头台,疼的也是我啊,”云夙苒来回踱步,“你不觉得这一出出跟剧本似的,先把我骗到营中,逼我掘土验尸再关押入狱,现在张副将不会把我遣返京城,而是要原地坐等裁决。”
“啥意思?”
“有人算计我的一举一动,并且快我们一步。”
“那这人会不会……就在营中?!”
云夙苒不置可否,将手里捏的稀烂的东西丢进空间。
“您又从哪捞来的?”
“尸体的脏腑组织,看看能不能查出点线索。”这是云夙苒刚才下火的时候用利刃刺进尸体腰腹刮擦下来的残渣。
“……”
9527真的佩服她这不惧恶心变态的研究态度。
很快,一夜天明。
后勤营中发生的一切并没有人尽皆知。
晏玦旁听了早朝,正要去议政阁。
路上还琢磨着今日要早些忙完出宫去见云夙苒,一夜不见,甚是想念,男人还在天人交战,啧,回头给她带些枣泥酸糕还是金丝乌梅。
突然,眼前花色凌乱。
一只粉色的蝴蝶纸鸢不偏不倚落在跟前。
晏玦顿住了脚。
远处飞奔而来的人影带着娇俏惊呼:“呀,骁王殿下!”
踏。
晏玦的脚在听到声音时毫不犹豫的踩了上去,纸鸢的竹骨被无情踩断。
“……”
少女跑到跟前,失落心疼的看着地上的蝴蝶。
她眉目秀气,眼神灵动,生的好看与慧嫔有六分相似,不难猜。
正是她口中“仰慕威名”的妹妹。
晏玦没有任何要替她捡起纸鸢的意思。
宫内“偶遇”的手段他见多了。
什么丢锦帕,喝醉酒,放纸鸢,但凡有个眉目传情的就会被无限放大一传十十传百,他连沾都不想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