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衣服上的灰尘沾到伤口,我先给你上药。”云夙苒坚持。
褪下衣衫,可见晏玦强健宽厚的脊背上鲜血淋漓,条条鞭痕纵横交错。
云夙苒眼里满是心疼。
“皇帝老子真够狠的。”她咬牙,骁王殿下合适受过这种“心甘情愿”的刑罚。
好在她留着治伤的灵丹妙药,小心翼翼的洒在伤口上。
其实晏玦的背后不止今日的新伤,还有往年曾经在战场上的旧疤,都是他为天奉做出贡献的证明。
云夙苒心里不忍,朝着伤口吹了口气:“是不是很疼?”
晏玦突然发笑。
“你什么时候这么心疼本王了?”带着温暖的气息落在后背上,疼痛都化成了酥酥痒痒的折磨。
云夙苒蹙眉:“没良心!”
这两人的对话就跟颠倒了似的。
晏玦听着很受用,转身托了托她下巴:“本王这是和苒苒同甘共苦、同生共死,难过什么?倒不如与我说说,你在营中的发现。”
云夙苒闯营烧尸,肯定是有了不得了的见解。
当然,他也想转移她自责心疼的注意力。
云夙苒想了想,将自己昨日的经过说了遍,她在何大的伤口发现那些能够融于水的结痂中含有木荷、金光浮等提炼的毒素。
晏玦沉吟,联名上谏书中提到过这一点,真是对上了。
“但仁义堂不可能自己添这些惹人怀疑的药物,总得有人偷偷加进去。”云夙苒拧着秀眉。
晏玦穿好外袍:“药材在运送中经过了太医院和兵部的核查,地点就在后勤营中,有温太医在场他们没机会动手。”
云夙苒诧异:“你连这都查好了?”
晏玦得知仁义堂出事也就是今儿个午后,接着就紧赶慢赶地来营中,那么短的时间里,居然把可能下毒的方式和接近后勤营的人员都盘的一清二楚。
男人挑眉,很是骄傲炫耀的模样,他就喜欢苒苒这种惊喜的目光。
“除了他们,还有另一个人。”
“谁?”
“顾颖,她曾经代表皇后来抚慰过伤员。”皇后不宜出宫,但是顾颖作为原本钦定的“皇家儿媳”,就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她才是真正有可能动手的人。
云夙苒一边消化着信息,一边踮起脚替他将衣襟笼好,解开腰带重新贴心的系好。
晏玦大气儿不敢喘,垂眸便是她娇白莹柔的小脸,纵然背后疼痛不已却忍不住目光灼灼盯着不可能挪。
云夙苒显然没注意到自己随手的一举一动能让男人如此欣喜若狂。
她还在思考。
“如果顾颖陷害仁义堂,那她的目的是什么?难道——”
她话一顿,抬头,目光与晏玦的撞在一起。
两人刹那想到了什么,却谁也没将那个“忌讳”的名字吐出口。
“你刚说那些毒发身亡的尸体有古怪。”
“是,我本想让张副将挖出来全部烧毁,尸体脏腑的残余组织里有生物代谢的痕迹,”云夙苒见晏玦有些懵,忙解释,“就是有活着的东西养在他们的腹腔,等人死后才破胸而出!”
晏玦被她的推断惊到了。
毕竟他从没见过什么生物会以人体为器皿然后破开肚子出来的。
虽说他也曾身中蛊毒,但……但这绝对不可同年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