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只能吩咐宫娥们好好照顾人。
她看着窗里那抱着信笺的剪影,还是忍不住落泪。
晏玦连忙替她擦去。
握着云夙苒的手出了凤鸣宫。
“玉钏是皇后的陪嫁丫鬟,从八岁到她进宫为后,两人情同姐妹,玉钏却在一次后宫晚宴上投井,五天后才发现尸体,后来经查,是因为有人想买通她设计皇后毒杀皇子,她不愿陷害主子选择自尽身亡,皇后当时伤心欲绝。”
晏玦慢慢给云夙苒解释母仪天下的女人究竟经历过什么。
皇后失忆,却没有忘记陪在自己身边的忠仆,可见玉钏的重要性。
“那萧郎是……”
“帝后成亲前,她都是这样唤陛下的,他们十三岁在琬城初见,私定终身遭到反对,山海相隔,陛下为了请婚去戍边退敌占军功,一走就是七年。”
晏玦垂眸,仿佛也在回忆很久很久前的年少轻狂。
“二十还未出嫁的女子饱受指点,但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究还是等来了属于自己的大婚。”
十里红妆,百花盛宴。
帝后二人是少有的青梅竹马,相知相伴,这段神仙眷侣的爱情故事也在百姓的口口相传中成了传奇。
可是身为帝王又怎能只与一人白头偕老。
皇后温雅贤淑,宽容大度地为他选秀,管理后宫,开枝散叶。
却还是没有度过深宫中的种种危难奸险。
云夙苒听着听着不吭声。
晏玦发现她的异常:“怎么了?”
云夙苒小小声:“你我会不会以后也变成这样?”
夫妻淡漠,形同陌路。
“不会!”晏玦轻抽口气,将云夙苒搂进怀中,“你不许胡思乱想!”
“我没有。”
“还说没有!”
云夙苒扫了他一眼,咕哝道:“你那么凶做什么?”
“……”他哪儿凶了,晏玦忙解释,“你这样子让本王很慌。”
他害怕这次亲手流胎给她造成伤害和阴影。
不行,他最近要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的盯着人!
云夙苒由他搂着,伸手抚在男人胸膛安抚:“我真的没有事,倒是万寿殿里,你也要节哀顺变。”
今天突发变故,每个人都在拼命适应。
晏玦点头:“礼部会将两殿大丧一起办,虽说太后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本王上战场前住在京城的那几年,的确承蒙她的照顾。”
骁王领兵、建树、封号,再到受伤闭门不出,已经和宫内人的关系渐渐淡薄。
对太后,他有爱戴,也止于敬重。
云夙苒把小脸往他怀里一蹭,突然道:“和离书呢?”
“什么?”
“你我的和离书。”
晏玦:“咳,撕了!”他理直气壮,“当着陛下的面撕的!”
云夙苒也是因为今儿个后宫中所有人都唤她“骁王妃”才察觉,想必是晏君霖已经昭告过自己和骁王的关系。
晏玦便将后勤营中和陛下对峙的过程说了通。
末了又急道:“你现在可不能反悔!”
当初他是靠着“父凭子贵”才让云夙苒答应再嫁的,谁知孩子意外没了,他怕云夙苒心有烦闷不认账。
“我要是反悔,你要再给我一封和离书吗?”
云夙苒瞧他紧张的,怎么那么想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