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新人一溜烟跑没了影,大家哄哄闹闹也跟着去了新宅。
牲酒赛秋社,箫鼓迎新婚。
大宴是云夙苒特别安排的,她做菜不在行,但是搞火锅和烧烤那些活跃氛围的多人席有一手。
今日别说周沅李栩等人到场,就连林铮也跟自家上司请了假,特地跑来不醉不归。
所有人沸腾在一片欢欣中。
周沅和翰戈儿是第一次吃到“果味汽水”这种东西,惊的下巴都掉了,扭头抱着两大桶就爬到围墙上去举杯对饮,时不时还从嘴里蹦出翰林书册的金句。
林铮已经开始兴致勃勃教少东家怎么划拳出老千,把李栩都看傻了。
银元今天得了两条大羊腿,吃的正欢。
华灯初上。
云夙苒早早把墨池撵去新房,还顺道让他捎走两碟状元糕。
她可不想香桐等的太久。
上回自己大婚,从早忙到晚,腰酸背痛还饿的前胸贴后背,太遭罪了!
墨池也不推诿,直接进了新房。
红姑撞了撞御白,调侃:“你瞧瞧,咱们这洞房还没闹呢,他倒急着看新娘子去了!”
御白低笑,指了指墙角。
红姑定睛就发现,云夙苒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端上花生瓜子也摸了过去。
正躲在新房窗台下,听墙角!
堂堂骁王妃如今搓着手,顺着隙开的窗缝,眯眼使劲朝里头瞅,俗话说的好,不八卦的主人不是好王妃!
新房内。
红烛照影,好一片旖旎情愫。
香桐顶着红盖头端端坐在床沿。
墨池却跟个傻木头一样站着,他看着红绸下的流苏摇曳生辉,想起今日去接她,盖头掉落时那张惊艳的小脸叫他挪不开眼。
他这一发呆,别说云夙苒急了,连香桐也踌躇着拧紧了手里的帕子。
“……你……你倒是说话呀。”她轻声催促。
墨池回神,清了清嗓:“我……我……”他平日怼香桐嘴巴利索,到了这个时候突然结巴起来,“我……此时此刻,我想吟诗一首。”
香桐:?
云夙苒:?
“……荔月……欣逢合卺时,关雎赋就共熙熙……”他紧张的看着手心里的小纸条,夭寿,他一个大老粗哪会这种文绉绉的玩意,还是临时起意叫御白给他写了两句,“比飞却似……”
“闭嘴!”
香桐跳起来,一把扯下自己的红盖头,明艳的脸蛋涨的通红,更像颗……恩,发怒的小荔枝。
小丫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抓过墨池衣襟把人“呯”地推倒在床上!
云夙苒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干净利索,香桐好样的!
新娘子跳到男人身上,又气又恼。
“臭流氓,现在是你我成亲,拜了天地喝了酒,装什么装!前几天你跑去国安寺里不搭理我就算了,现在还磨磨唧唧的,说!你是不是想悔婚?!”
她脑瓜子嗡嗡地。
墨池被弄懵了,见香桐微微发红的眼眶,急道:“……我没有!别人都说成亲前不能随便见面……我、我是个武夫,不会什么诗情画意也不像王爷那般会甜言蜜语……御白说我……说我一定会委屈你,我就是想学学……”
他有些语无伦次。
香桐的眼眶反而越来越红,被他突然的“笨拙”哄到了。
新娘子凤冠霞帔满身琳琅,伸手捂住墨池的嘴,认真问:“你就回答我一句,是不是真心喜欢我,真心想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