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气他们,”气的是云夙苒!晏玦冷着脸将她拉回腿上,本还想“教育”两句,低头发现她衣裙染着青苔灰尘,“摔跤了?”
他忙撩起裙摆,发现膝盖上果然磕破了皮。
“大概是爬狗洞的时候不小心擦伤的。”
“狗洞?!”
晏玦气不打一处来,他应该直接拧了那个混子的头!
云夙苒瞧他越来越黑的脸色,连忙把药罐子塞给他:“疼,王爷帮我上药吧。”
她笑吟吟将裙子和衬裤提起,架上小腿露出白玉膝盖。
晏玦满腔的气恼就剩下心疼了,他可不要云夙苒身上留下伤疤。
男人一边敷药一边埋怨:“偷库银就算了,闹的官府满城追查,还异想天开去赌坊销赃,你怎么不干脆桶个天呢?”
先不说会不会被逮进大牢,就刚才,要不是他回城知道发生了什么追了上来,云夙苒是不是还要跟那死缠烂打的小混混打一架?
就知道自己半天不盯着,她能当窜天猴!
云夙苒努了努嘴,跳着脚趴到窗口,一眼就看到了在花树下蹲点的“无赖”。
“这人常年混迹花街赌坊,说不定还真从那儿听了不少小道消息。”
“本王信不过他,油腔滑调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晏玦哼声,要是这狗男人敢再碰一下云夙苒,他绝对拧断他的手!
“但他能认出我的银子,并立马想到是官家库银失窃。”
“哦?”
晏玦眼尾一挑,很好,他有些兴趣了。
半盏茶后。
门外候着的两人得到了一个任务,不,确切的说是裴溪得到了“将功折罪”的机会。
“什么?我?为什么是我?”裴溪满脸懵逼。
云夙苒居然要他去跟那无赖套话。
抱怨归抱怨,人已经来到小混混身边。
啪。
裴溪将手里的叫花鸡扔给那以天为盖地为庐的人。
“喂,我家小姐赏你的。”
他一身女装,高挑清冷,眉眼里除了嫌弃不屑再无其他。
小混混眼都没睁开:“我不叫‘喂’。”
“……”他忍!“这位公子姓什名谁?”
“这还差不多,”小混混来劲,摇头晃脑,“我叫慕子闵,怎么,你家小姐想通了要教我通天法术了吗?”
“做你的春秋大梦!想从别人那里掏东西,就得自己也拿出真本事!既然你自诩‘南屿万事通’,那我问你,现在整个长越地区……谁要大祸临头?”
裴溪也是敢问,矛头直指。
慕子闵蹲在地上,仰头朝天,看着苍穹星辰,掐指一算,嘴里不断叽里咕噜的。
裴溪看他装神弄鬼扭头要走。
“桓恩王。”
三个字让裴溪驻足,慕子闵凑上去低声道:“上头啊……有人怀疑老王爷豢养私兵。”
“你觉得呢?”裴溪镇定道。
“无非两种情况,要么扮猪吃老虎,要么就是真没兵。”
“你这不是废话吗!”裴溪怒骂,狐疑的眼神在慕子闵身上来回,“你怎么知道朝廷打算处置老王爷?”
这事皇帝只派了骁王“微服私访”,按理长越地区不该有人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