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
云夙苒对这个人不了解,她还没开问,裴溪“锃”地拔出宝剑,抵在慕子闵的咽喉。
“想骗我们?!”挑来挑去,挑了个最没有关系的。
裴溪一刹没了女子柔态,目光森冷:“徐昭年轻时是桓恩王的先锋,但战场上瘸了腿后就弃甲从商,很早就脱离了军队和王府,十几年前已经是泗郡有名的乡绅富贾,桓恩王府与徐家没有任何书信往来,你唬谁呢!”
这摆明是个游手好闲的混子,根本不值得相信。
慕子闵被这宝剑吓得讨饶:“别别别,这徐家的确与王府没有任何联络,但老王爷还没卧榻不起前,每年冬天都会去莲山的药庐修养两个月。”
“那又如何?”
“外人有所不知,那药庐……药庐是徐家多年前出资建造的,怎么能说桓恩王和徐昭毫无关系呢!每年两个月啊,谁知道他们在犄角旮旯里有没有私下见面。”
这倒是个有价值的消息。
晏玦和云夙苒互看了眼,不动声色。
裴溪不置可否:“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慕子闵松口气,又皮了起来:“我三舅老爷的姑妈的……”
“得得得,闭嘴吧!”裴溪不耐烦,“这个徐昭现在何处?”
“不知道。”
“不知道?耍人呢?”
慕子闵摊手:“这人是富贾一方的商业霸主,和当地的府门州衙关系不错,混的风生水起,到处都是他的私人大院,我哪知道他现在住哪……不过小爷有法子找到他!”
混混挤眉弄眼:“三天后,泗郡有一场‘美人图’,他肯定会去!只要咱混进去,不愁找不到人。”
云夙苒好奇了:“美人图是什么?”
“嘿,说你们是外地人有求于我吧!眼瞅着新帝要大婚,婚后必定要扩充后宫,这选美也是层层递进的,‘美人图’就是长越富绅们的海选,他们挑中色艺双绝的姑娘就开始教授琴棋书画,暗中培养再送到京城,改头换面按个什么某某大人的‘表妹’、‘义女’名义去笼络圣心。”
一条龙服务到家,这生意链做的可圈可点。
晏玦丢了颗花生进嘴里:“你对这套操作很熟悉,干过?”
“我哪干过,”他赔笑,“也就是手头紧的时候送过两个瘦马船娘去滥竽充数……”
裴溪一脸嗤之以鼻,果然无耻之徒!
但唾弃归唾弃,要最快找到徐昭就得去美人图。
一致决定后,大家散了场。
客栈静悄悄。
云夙苒发觉隔壁裴溪的房间一直没有熄灯。
“他这是失眠了?”不会因为被调戏,气的吧?
晏玦刚拟好手中的信笺,了然落笔:“徐昭年轻的时候曾经与裴溪的父亲一起救过灾,如今突然提及,难免伤神。”
裴溪是遗腹子,从来都只能从旁人言行口中听到关于自己父亲的一切。
云夙苒努嘴,撑着脸颊叹气:“知道阿弱怎么样了。”
“阿弱在京城好的很,就是每日想他娘亲。”
云夙苒心更疼了:“我也想阿弱,我想带他一块来,但又怕此行凶险会让他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