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定是晏玦……!
那天晚上他书信两封发出,早就预料到此时此景?
孟歧舟看着那眉眼间颇有贵气的少年,恍然道:“这位莫非是景王殿下?”
“正是!”晏景逸意气风发,他朗声大喝,“将樊逑和旱营众军一并捉拿!”
“拿我?本将是朝廷命官,就算向陛下上了折子也轮不到小世子和景王来下我的狱!”樊逑被重重围困还要挣扎,他从头到尾要杀的,不过是几个江洋大盗罢了!
杀贼人犯什么法!
晏景逸惊讶道:“樊副统,你要杀谁啊?”
他倚在马头突然一本正经,眉宇间流露凌人威压:“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陛下的皇叔,天奉朝的骁王殿下,你哪来一百二十个狗胆对他不敬?!”
“今儿就算骁王将你先斩后奏,天子也不会有半句责备!”
晏玦是晏景逸最崇拜敬重的人,岂容他人无礼。
此言一出,林间官道刹那鸦雀无声。
“……什么?!”
樊逑合不拢嘴,随便扣他条谋害皇族的罪名都够株连九族的。
男人浑身热汗瞬间转冷,颤着手瘫倒在地被衙役捉拿。
崔权一个劲的掏耳朵,本来一个桓恩王世子就够他伺候的,又突然蹦出个景王,景王是谁?
那可是先帝十子,当今陛下的兄弟啊!
这晴天霹雳还没醒,又赫然得知被自己关了一夜的人,是骁王。
呵呵——
到头!
乌纱帽到头了!!
这辈子就是个九头鸟也得被砍的一个脑袋都不剩。
他连忙带衙役们跪倒在地。
“下官、下官不知二位王爷驾临,有失远迎……”
“你这是‘迎’的问题吗?”晏景逸吓唬他。
“不不不,下官眼拙礼数不周,礼数不周啊!”
“崔大人,您可知道上一个敢关押皇叔的人是谁?那可是先皇帝啊。”
晏景逸冷笑,老小子是要和先帝肩并肩排排坐?!
“啊……啊!”
崔权给唬的眼前一黑,倒抽口气翻到在地。
晏景逸:?!
“这么不经吓?”啧,他就是图个好玩,要真把朝廷命官吓死了,他还担待不起呢。
孟歧舟连忙吩咐徐昭拖走崔权,再将整个官道清理干净。
“小师父……不,”他快步走到云夙苒身边,“骁王妃,我知王妃您在京城有名医之称,能否请您救救我的父王!”
孟歧舟诚恳至极,面色凝重。
“桓恩王?”
众人面面相觑。
很快,孟歧舟将他们一路快马带回了王府。
整个王府戒备森严。
老王爷的院子种了不少花草,美轮美奂,只是一踏入就能闻到淡淡的药味,看来不只是外界传说的腿脚不便。
床榻上的人面色虚白,昏迷不醒,眼下透出淤青浮肿,六十多却已满头稀松白发,整个人瘦的皮包骨,要不是喉咙里还吊着一口气,怕还以为躺了具尸体呢。
“家父三年前坠马受伤,大夫说他伤势不重,却不料三日后突然昏迷不醒,状况也一天不如一天,全靠王府的名贵药物吊着,我怕消息走漏便替换了一众仆从,但父王没有任何要清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