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歧舟郑重来到大厅中央,朝着骁王躬身行礼:“陛下派遣王爷前来,不就是笃定了你我之间会有一番龙虎斗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您不会做。而我信任王爷是因为,您手上有成帝的印信。”
那天在美人图他就发现了,但不动声色。
闻言,晏景逸和裴溪都不敢插嘴了。
晏玦道:“有话直说。”
孟歧舟摇摇头:“事关成帝,王爷不如等家父醒来,由他亲口告诉您比较妥当,若到时候您执意要将兵马收剿,我孟家绝不会阻拦。”
这么坦然?
看来,孟家还捏着什么皇家的秘闻啊。
晏景逸八卦的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世子爷,崔大人来了,已在外头候了两盏茶。”丫鬟叩门轻道。
崔权醒来后马不停蹄赶来。
夭寿,江城来了那么多大人物,父母官怎么能躺着当咸鱼呢!
门一开,果然崔权垂着脑袋,半死不活的跪着。
“……王、王爷可安好?”
“安好的很,安好的差点叫您送去了断头台。”裴溪忍不住调侃他。
“哎哟!下官就是来告罪的,下官弄丢了库银,罪该万死啊……”
裴溪来劲了,从袖中摸出一锭藏好的银子,丢到崔权面前。
“您瞧清楚,这是从您库房偷出来的,上面是什么?‘文通府’啊!崔大人,文通的银子什么来历,以您的岁数应该很清楚吧,你是不是偷偷勾结了江洋大盗藏匿了这批官银?”
“啊?!”
崔权整个人都傻了,他当然不知道文通府的银子怎么跑江城库房来了,当场吓的两股战战。
孟歧舟叹了口气:“别欺负老人家了,这银子是本世子放进去的,崔大人回去清点清点,库房少的税银桓恩王府给你全补上就是。”
否则这厚脸皮的崔权能向骁王妃去讨银子。
那还得了?!
“敢情好!崔权谢过世子爷,恭请各位王爷安好,有什么吩咐下官随叫随到!”
刚才还病恹恹的人现在活蹦乱跳,立马开溜。
他娘,这老头就是来谢罪卖惨,目的是让孟歧舟给他把出缺填上,至于什么皇家秘闻还是朝廷政事,他可没本事追究!
送走催权,这群人一扭头就看到云夙苒正吩咐着小杂役们砍去老王爷院里的花树。
孟歧舟连忙上前:“骁王妃是何用意?”
云夙苒摆手:“你父王当年落马摔伤折了骨并不是大碍,他容颜消瘦昏迷不醒是中毒所致。”
“中毒?不可能的,他用的药物每天都会有专人验毒。”
“这毒不是口服,”云夙苒指着那颗被砍下的树木,“这繁花叫百里偿,花季极长且花粉有毒,吸入身体对健康人并没没有影响,但病人因为服药,花粉会和身体内的药物产生综合作用,从而日夜侵害内脏。”
孟歧舟恍然。
晏玦琢磨道:“这颗树扎根不深,应是近两年才栽种,不知是谁送给桓恩王的?”
孟歧舟欲言又止:“京城,就在父王坠马后。”
云夙苒眼珠子一转:“三年前……那时候先帝还在世。”
莫非是先皇帝想要……
“不,给封疆大吏的礼由内务准备,当时主持的人,是太子。”晏玦定声。
也就是当今圣上。
众人一阵沉默,心中各自揣测。
这棋,离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