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也算知道来龙去脉,没想到裴溪一路上要找的“冤家”就在身边晃荡,重点是——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摇头叹息,“不光不聊表歉意还戏弄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换了她大概把人嘴都毒哑了。
“小师父怎么不说他是小心眼,小爷才不和他赔罪呢!”孟歧舟嘟嘟囔囔的出门,看到红姑正在练剑。
他凑上去。
“红姑……问你个事儿,你和裴溪认识的久,知道那小子喜欢什么?”
孟歧舟是嘴巴钢炮,心里软豆腐。
红姑:“喜欢嘎人胖腰子。”
小世子一捂腰:“……我说认真的!”他扭过头看屋内那对夫妻还在摆弄鲜花,“花不错……小师父就很喜欢,要不然我也送裴溪两车?”
“哪个大男人喜欢花呀。”
“我啊。”
红姑上下认真的打量了下孟歧舟:“你不算男人。”
“……”
他也跟着舞刀弄枪的配合:“好红姑,长越是好客之地,要是别人知道我把骁王的好兄弟给气的数日不归,岂非怪桓恩王府照顾不周?”
红姑扭了扭腰:“喏,男人我不清楚,但要对付女孩子呢是这样,你因为什么得罪了她,就赔她什么。”
这总没错了吧!
孟歧舟思来想去,恍然大悟:“明白了!”
他这就去准备两大车三角梅送给裴溪。
还没等吩咐下去,孟歧舟就看到晏玦正带着云夙苒出门,看起来是去逛街,他忙喊:“喂,这两天是江城的迎花节,最适合小情人互诉爱意,各位要看好自己的夫人夫君,别给人勾走了!”
晏玦远远地白了他一眼。
江城是个热闹富庶的地方,因为靠南,繁华又偏安一隅。
从春到夏,鲜花买卖都异常火爆。
尤其是这段日子。
迎花节,是少男少女们大胆互赠鲜花表达爱慕的节日。
整个江城都埋没在一片花海中。
青石台阶上铺着花瓣,踩上去软软的,仿佛陷进了小棉花。
人群熙熙攘攘,女子头戴鲜花,而男子则在腰带上插着如玉花枝,似乎就等着遇见让自己一见钟情的姑娘,好寥赠一春。
“想去哪儿?”
云夙苒指了指山头。
寺庙。
晏玦挺诧异她居然想去烧香拜佛。
庙宇中人来人往香火鼎盛。
云夙苒让晏玦先去“求”个平安福,她将人支开后,偷偷摸摸的溜烟跑进了隔壁的观音殿。
虔诚叩首三跪九拜。
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唯物主义”者有些可笑,但两年发生的事太多,她有无数的不可望、不可及。
静谧光线透过窗户洒在绣金裙摆上。
云夙苒失去过一个孩子。
像是心里怎么也抹不去的芥蒂,她不提伤痛,不代表她忘记折磨。
所以,她拜观音。
为了安抚自己,也为了安抚没有出世的它。
晏玦停留在对门,他看到了却不打扰,静静地等云夙苒收拾好衣裙出来,他装作刚刚赶到。
小心翼翼将平安福系在她的腰带上。
“方才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