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对他下毒!”南瓜怒骂,想要冲上去,被银诡一把扼住。
就像老鹰抓小鸡般轻松。
他淡淡道:“这儿不是有位天奉神医在,怕什么。骁王妃,有请你给牧云公子瞧一瞧伤。”
云夙苒上前,摸着牧云忱的脉搏诊断。
她从袖中摸出一支从没见过的透明试剂摇匀,掰开牧云忱的嘴灌了下去,并悄悄从他指缝刮擦下些许粉末收录。
片刻,牧云忱脸上的淤黑散去,呈现出苍白的虚弱色。
但多少是像个人了。
银诡眸中落出精光。
他从小接触毒物,在南疆算得上天赋异禀,而当初他们潜心研究出的京城大疫,却轻而易举败在了云夙苒的手上。
这女人的本事不可小觑。
他仿佛只是为了试探云夙苒是不是能保住牧云忱。
“他要不要紧?”南瓜急问。
云夙苒摇摇头:“暂时性命无虞。”
但牧云忱的脉搏却虚的如同销声匿迹般,他的脏腑早已承受不了剧毒的侵蚀,越是制药解毒越是伤害他的心肺。
别说什么三五年,这么一来,他能活三五个月就是福大命大了!
南瓜咬牙,面向银诡:“放了他们。”
她的口吻不像恳求,更像是命令。
银诡昂首,足足高了她半身:“骁王妃坏我南疆大事,牧云忱破我六海据点,他们是敌非友,无论如何都不该轻饶。”
南瓜原本带着血色的樱唇染上一丝苍白,她知道银诡不会网开一面。
她甩手挣脱钳制,冲到墙角,抓起绿袍刚才掉落的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
“你放过他们……算我求你,你让云夙苒带着牧云忱走,只要他们安全下山,我再也不跑了!我乖乖地跟你回六海,从此一步也不踏出南疆,好不好?”
银诡面无表情,无视她的威胁:“作为六海的圣女,你所说的是你本就应该尽的义务。”
南瓜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怒道:“少说哪些妖言惑众的话!你不放他们,我就死在你面前!我死了,你什么也得不到,你问问我的父亲,他愿不愿意让我在这个时候死!”
她掐着刀口往脖子上一勒。
血色涌出。
“南瓜!你别犯傻!”云夙苒被她吓到了。
不光因为她急性的行为也因为她的话。
圣女。
南瓜是六海的圣女?
难怪刚才银诡在保护她免受绿袍的伤害。
可为什么她的身体从小被灌毒侵害?
这所谓的“圣女”难道是要替教众来承受所有的试验不成!
大概是对她的威胁极度不悦,银诡眸底缓缓阴沉,他不动声色的退开两步。
洞口月光若隐若现,仿佛迫于无奈要放云夙苒等人一条生路。
“没想到跑了一趟天奉都学会和人做交易了,那你不妨,与我的正主儿谈谈。”
银诡冷声。
洞口光影忽闪。
脚步踩过枯枝落叶发出碎裂声响。
只见一位老态龙钟的男人进入他们视线。
他一身藏蓝褐锦袍,织银的衣襟绣满五毒,手中拄着梨花木杖,杖身刻着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杖头是只巨大的蟾蜍。
正张着大口,吐露一颗圆润玉珠。
云夙苒从没见过这个老者。
莫非是六海的什么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