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诡毁容了。
除了那琉璃眼依然像是雪中宝石般耀眼,他裸露的血肉只令人作恶胆寒。
“瞧瞧你的鬼样子,比你们造出的怪物还惨不忍睹,谁把你害成这样?骁王?云夙苒?哦……是药王谷。”晏君霖无异伤口上撒盐,他还记得六海与药王谷在长越发生过血战。
看来银诡身受重伤,难怪,刚才那一掌都没对自己造成什么损伤。
这妖人外强中干,时日无多啊!
银诡的手捏成拳,他出离愤怒,噗地呕出鲜血。
要不是中了牧云忱的奸计,何至落此下场。
为了活命,他用万禅蛊给自己入药,求得三个月寿命,既然回不到南疆,倒不如破釜沉舟。
晏君霖撕去手背沾泥的皮肉:“你变成这样都是拜他们所赐,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只要南疆付之一炬,我与六海的秘密就会永埋地下,没人会相信几个异教徒的谎话。”
“朕等着,送你上西天!”
晏君霖话毕,突然从袖中摸出把匕首扑上来。
噗嗤,刺入银诡的胸口。
血水瞬间喷溅进晏君霖的右眼。
“啊!”他痛苦大喊,捂着脸,踉跄跌倒。
满脸的刺痛令晏君霖头皮发麻。
银诡没有力气都闪躲,吐着血沫冷笑:“本座的血中都是蛊毒,本座活不了,你也别想逍遥自在!”
两败俱伤他不在乎,能拖天奉皇帝下水,值了!
血水浸透银诡的衣服,四下流淌,像是带着某些特殊的腥味,竟吸引了蛇虫鼠疫纷纷爬出来。
晏君霖倒抽口气,他的腿折了,跑是绝对跑不掉的,只能拖着瘸腿惊恐地往后挪。
金环花斑蛇绕开了银诡,高高昂起脑袋做出进攻姿态。
嘶嘶嘶。
就在毒蛇吐着信子朝晏君霖扑上来时,嗖!
一支羽箭划破空气,扎中它的七寸,见血封喉。
玄衣黑袍的身影掠过晏君霖,长剑已经抵在银诡的脖子。
正是骁王。
男人来势汹汹,血液里就像带着烈风。
“皇叔……杀了他!这贼人带血傀儡偷袭中州营,杀了他祭我军将士!”晏君霖看清来人,连忙嘶吼。
银诡自知大势已去,他仰着头倚在树干,冷眼看向晏玦:“杀我也救不了任何人。”
晏玦的剑缓缓挪开,抬脚踩在那刺中银诡胸口的匕首柄上,狠狠推进去一寸。
银诡刹那面色惨白,琉璃眼中痛苦万分。
“本王被蛊毒折磨的五年,你一条命不够偿还,苒苒因六海伤身,你的门徒死不足惜,落在本王手上,你只会比落在晏君霖手上死的更惨。”晏玦淡淡道。
银诡的手指因为浑身蚀骨的痛憷而僵硬扭曲,他费力握住匕首,用尽全力“噗嗤”拔出。
晏玦旋身一躲。
毒血喷在他的长袍上。
银诡当即绝命而亡。
他就是死,也只能死在自己的手里!
“皇叔……”晏君霖呻吟。
晏玦扶起他,发现他不光脸上粘着墨绿的血痕,就连从眼睛里淌下的血也带有斑斑点点的绿泡。
“本王这就送您回营,您必须马上治疗。”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