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看到是他,心里的石头哐当落地,丢下火把扑进人怀里,活像受了惊吓的兔子。
晏玦懊恼不已。
他低头看到云夙苒衣裙上站着血迹,洞内还满是腥味:“你受伤了?!”
“不是我,”云夙苒平缓下心情,指着老虎,“是银元,它受了重伤走不了,我只能在这儿陪它,原本准备的烟火信号在追赶的时候弄丢了才没办法通知你。”
银元身上的血渍被银票舔了大半。
腹部依旧血肉模糊,更别提浑身都是伤痕,简直惨不忍睹。
晏玦上前仔细验看,都是长刀和箭矢的擦伤,而且支支精准,绝不是误伤。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想要杀它们。”
“杀谁?”晏玦有些没明白,杀老虎?众所周知银元和银票是云夙苒的爱宠,谁敢在围场恶意绞杀?“你确定?”
云夙苒点头,她听到那些稀碎的话,目标就是双虎:“皇家狩猎,谁敢对我动手?”
是这么个理。
要是碰了骁王妃一根头发,那晏玦不得给把整个皓岚围场都掀个底朝天?
晏玦沉吟:“围场有重兵,绝不可能是外人所为,那就是今日狩猎者有人对你怀恨在心,却又不敢拿你开刀,才对银元痛下杀手?”
“他们是故意等我和银元银票分开的时候才动手。”云夙苒笃定,那群小兔崽子根本不敢和她正面硬刚。
“就是那些尸体?”
晏玦现在想来还有些发寒。
“嗯,”云夙苒摸着白虎毛茸茸的脑袋,“银元以为他们要伤我才拼命追杀他们的……我追不上它,也叫不住它……”
她说着眼眶就发热。
银元虽然长的凶,但性子温柔体贴。
当初它中了药袭击先帝,眼睛和尾巴都是被云夙苒等人所伤,治好后依然不计前嫌将她视做唯一的主人。
谁对它好,它分得清楚。
要云夙苒怎么不动容。
晏玦喟叹着将她拉回来:“别哭,”他掏出锦帕,“除了本王,你怎么能为别的男人哭呢?”
“……”
云夙苒跺了跺脚,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取笑她?!
她抓下帕子胡乱一抹:“我想,可能是因为兽馆的事。”
银元在兽馆里咬死了火狐结束了斗兽的旧盘,看那拦路的瞿爷财大气粗、横行霸道的样子,幕后必定有不少金主。
说不定就是某位气不过失了大笔银钱,又不敢向云夙苒讨债,所以派人射杀老虎来泄愤。
“好,本王替你查。”
只要极夜坊兽馆的幕后有朝廷相关的人员参与,他一查一个准。
云夙苒点点头。
咕噜咕噜。
一直趴在银元身边的银票砸吧嘴发出声响,眼睛朝向洞外,嘴边时不时淌下哈喇子。
云夙苒看出它的意图,跳起来:“不可以!外头是晏玦的座驾,那马儿不能吃!”她转过头来,“银票也受了伤,只敢在洞口逮两只野兔,根本没吃饱。”
怪不得看着外头膘肥体壮的骏马一直流口水呢。
晏玦看了看洞里这三个“小东西”,无奈走到外头,进来时手里提着绑好的野兔野鸡,还有两只灰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