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翰戈儿的骑兵出现,周沅很着急:“是不是……时辰错了,不是今日?”
“不该呀。”
云夙苒念叨着,就瞧见城内驶出一辆鎏金黑漆的马车,停在她们跟前。
“晏玦?”
她认出来了。
帘子一掀,男人探出半个身子:“翰戈儿的行程有变,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今日到不了,你们先送周小姐回学士府。”他示意身边的护卫。
周沅有些失落,还是老实的回去了。
云夙苒被晏玦拉上马车,一路出了城。
“怎么了?”她很警觉,刚才那些话只是把周沅给哄回去罢了。
“翰戈儿他们正在屏县驻军,尹千户那儿。”
“尹千户?”
云夙苒恍然想起,竹门村爆发疫情的时候,屏县给予了多方帮助,当时护军专程来送药的人里,就有尹千户。
驻城官兵的职责是协防,为京畿拉开一道保护锁。
但翰戈儿怎么会在那里?
“本王也是刚接到讯息,张将军从屏县发了简报,说是部分骑兵因为水土和劳累重病,所以只能在屏县稍作休息调整,明日再进京。”他知道云夙苒正在城门口守人,所以干脆把她一同带来。
水土不服身染疾病?
这怎么听都像是个借口。
夕阳落山。
马车径直驶入屏县外的驻军地。
尹千户连忙为骁王座驾开道,将他们带去休憩处。
“王爷,王妃!”有人拨开兵卒急匆匆赶来。
他一身玄色劲装,外穿合身金光甲胄,腰间系着三指宽的红色革带,左弓右剑,威风凛凛。
云夙苒险些没认出来。
“翰戈儿?!”
几个月不见,少年郎好像还真的长高长大成熟稳重,连眉目间都充满着坚毅气色,活像个小将军!
“有劳您二位专程跑一趟。”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翰戈儿郑重道:“我们遇袭了。”
他将两人引进伤兵营,果见十来人受了伤,躺在病榻。
“遇袭?”云夙苒吃惊,“难道是南疆人追了过来?”
“不是南疆人。”
“都已临近京城,总不能是天奉人干的吧,”云夙苒上前为伤员检查伤口,“都是皮外伤,没有碰到筋骨,为何你们不直接进京呢?”
翰戈儿沉吟道:“那些袭击者不是为了杀我们,而是为了南疆王的宝物。”
“南疆的宝物?”云夙苒有点懵。
晏玦抢先问:“可有丢失?”
“好在我们警觉,没让那些人得逞!”
晏玦点头,这才给云夙苒慢慢解释:“这次翰戈儿不但带了国书,南疆为了示好,还让他带回了皇室珍藏的数百件宝物,多是南疆王族百年收藏的珍品,每一件皆价值连城,放在民间也是有价无市的玩意。”
原来是两国王族之间的“贡品”。
难怪翰戈儿要在屏县停留一晚,他想要清点物件有没有丢失,否则一旦进宫,在金銮殿上发现礼单和宝物不符,那掉脑袋的就得是他们这些精骑。
他顾虑的很周全。
云夙苒反而更纳闷:“抢送给皇帝的东西和抢银行有什么区别,现在的贼人胆都这么大了?”
啧啧,她不出山几个月,江湖好像变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