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晏君霖得知西戎请商道各个番邦部族参与集会的事后,拍案而起。
“天奉为何没有收到请帖?”
议政阁的文武纷纷进言:“趁我们与南疆打的火热,西戎就想独吞商道,这不鸠占鹊巢吗!”
“就是,这贸易起税说到头还是咱们天奉发起的,他有什么说话权?”
奈何,因为南疆那十万大军的调动征战,耗费了太多的人力物力,不宜再大动干戈。
“老臣的意思,现在不适合对西戎发难,倒不如……咱们顺水推舟也派使者前去就是!”辅政大臣们纷纷赞同,朝廷再南疆的损失还需要从这条通商路上讨回来,起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众人言罢,不约而同地看向骁王。
晏玦沉吟:“呼延屠独独不想天奉与会,很可能是想要借此机会联合拉拢那些小国番邦,如今天奉国力虽显得强盛却因为南疆未能收尾而不便动兵,呼延屠一旦说动了周遭群起攻之反将我们一局——钱财事小,犯境事大。”
商贸让西戎占了便宜不说,一旦那十几个番邦听信了呼延屠的鬼话,联合起来对付天奉,那东起呼和关,西至攀岳峡之间都没个太平日子过,这才是要命的。
他与云夙苒商议后更担心的,便是此事。
“是啊,王爷说的有理。”众人醍醐灌顶,点头如捣蒜,“咱们必须得派人去,免得西戎在背后搞妖蛾子!”
“不光要派遣使者,还要派京城的商队代表!”
晏君霖颔首:“不错,此事准奏。”
御书房内议论纷纷,老臣子们正要商讨派谁前去的时候——
“朕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晏君霖笃定。
圣旨半日后传达到了后宫的佛堂。
七殿下晏裴裕端持秉正,赐封为端王,以皇亲国戚的身份,前去参与各国集会。
大太监送到时是敬太妃接的旨。
原因无他,晏裴裕在狩猎时看似都是皮外伤,实则被那骏马颠摔的内腑出血,回京后发作了起来,连烧三天三夜,如今刚有些好转。
“公公,陛下是说真的吗?”敬太妃不敢置信,自己和儿子久居深宫就是不想惹是非
“白纸黑字还能有假?”
“可是端王他……”
“太妃娘娘,您瞧,”大太监笑吟吟地指着身后跟来的一群宫娥,人人捧着御药珍品,“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给端王疗伤的,就期待王爷能为国效力呢!”
在他们看来,这两个怪咖能得到重用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陛下一切都满足。”
大太监话说到这儿,退了下去。
敬太妃捻着手里的佛珠串,忧心忡忡看着正在上药的的晏裴裕。
为了在狩猎时取悦晏君霖,他受伤的手指还包着绷带。
敬太妃忍不住唉声叹气:“满朝那么多人,就挑不出个使者,非要你去不成?”
晏裴裕养在深宫,一没有经验,二对政事也不了解,去那战火纷飞的蛮夷之地,闹不好是要掉脑袋的,这……这不是为难他吗。
太妃心疼:“去一趟狩猎他就差点要了你的命,这是把你往死路上逼,你可是他的兄弟啊,不争不抢的,他怎么还这么狠心!”